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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释仙道宗旨略述

李永霖

    儒家修养宗旨 
    儒家之修养,当分为内圣外王之学两种,内圣是指自身之修养功夫,外王则是治世之理论方法。 
    内圣功夫,首在于诚意,诚是精诚专一,意是行为动机,诚意必须合乎情理,即所谓存天理,去人欲,亦是慎独之说也。当诚意用之于自身心态时,谓之正心;当诚意用之于个人行为时,谓之修身;当诚意用之于家事时,谓之齐家;当诚意用之于社会、国家、天下时,谓之治国平天下。其中诚意即是存天理去人欲。 
    若欲依此诚意,袪除私欲,心中虚灵,则必须行“毋意,毋必,毋固,毋我”四绝之功夫。毋意即是不要存有私意,毋必即是不要存有期必,毋固即是不要存有执滞,毋我即是不要存有私己。此乃是佛家破除分别执着之意,全对自己心中诸法而说。 
若对于外面环境,则又须有四勿之功夫,即非礼勿视,非礼勿言,非礼勿听,非礼 勿动也,此亦即是克己复礼之谓,约略与佛家严持戒律,磨除习气于六度万行相若。 
    仁者,乃是一种虚灵不昧之内在境界,易经谓为“天地之心”,书经称为“天心”、“道心”,孔子所谓五十而知之“天命”,大学称为明“明德”,王阳明所谓“良知”,禅宗之称“破本参”,老子则谓之“归根复命”,庄子谓之“朝澈见独”。 
仁之在于内则为中,乃喜怒哀乐之未发也。仁之形诸外则为和,发而皆中节也。此境界不易也。据说孔子能终身不失,颜渊能三月不违,其余诸子但能日月至焉而已。
    得仁即是复性,复性即是识自本心,见自本性也。 
    不过儒家之修养,是由下学而上达,然后一以贯之。其未复性之前,勤于行住坐卧,日常生活之间,作四毋四勿之功夫,闲邪存诚,惩忿窒欲,磨炼心性,袪除习气,如神秀之偈,勤行拂拭,复其本性。 
    唯儒家之作功夫是在历缘对境时,故其得仁复性之际,未能如宗门破参见性之爆发力,往往得而复失,遂有日月至焉而已之叹。为使得仁而不忘失,故须加倍护持,所谓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,造次必于是,颠沛必于是也。

    佛教修行宗旨 
    佛教分南传北传藏传三支佛法,其中南传佛教即今泰缅间之原始佛教,北传佛教即chinazhongguo流传之所谓大乘佛教,藏传佛教即今西藏之密宗。 
    禅宗为佛教之教外别传,主张见性,不论禅定,认为定慧一体,不能截成两段(见性亦不许脱离空性)。 
    在唐时,六祖惠能以菩提无树,明镜非台之偈,得五祖传衣,然后隐居十五年。又以不是风动,不是幡动,而是仁者心动之语,惊动僧俗,受到极端礼遇,于是接引后学,咸以直指人心为教。后来永嘉玄觉来参六祖,两人间之一番对话,又是后世‘打机锋’之嚆矢。 
    直指人心,在大智大慧者自然可以当下开悟而自肯承担。不过其次者,不敢当下承担,于是有‘参话头’之教。参话头云者,是祖师以一句无意味之语言,令学人日参夜参,疑情不断,风吹不透,雨淋不入,二六时中,疑情涌现,直至能参所参,一齐消殒,身心顿时脱落,打破无明窠臼,方始庆快平生。此参话头,起疑情,全赖诚心毅力,实非现代人所能做得来。 
    依个人疑情力量之大小,有破本参,透重关,出牢关之三关说。有人以唯识学之观 点,将破初关定义为打破第六意识,透重关定义为打破第七识,出牢关定义为破第八识。是乃以教诠宗之说法,但可聊备一说,以供参考而已,未可执以为是也。若是以原始佛教之四果来判,如断三结为破初关,断五下分结为透重关,断五上分结为出牢关,仍在以教诠宗之例,未足为据也。亦有人以天台三观来诠释禅宗三关,即破本参为空观,透重关为假观,出牢关为中观,实不出以教诠宗之范围,焉能中的?更有人 以明心为初关,见性为重关,或见性为初关,明心为重关,不知何所据而云然? 
    禅宗在起疑情,参话头过程,如疑情得力时,便不知自己在参,身心俱忘,所谓心 意识全忘,根尘识俱遣,亦即所谓离心意识参,此时谓之十方坐断,不通凡圣,语言道断,心行处灭,可能出现前后际断之现象,必须直到身心脱落,狂念顿歇,真心显露,方是大地平沉。虚空粉碎,全身独露,此时主客融成一体,世界不再对立,仿佛 是天地与我同根,万物与我为一,此即庄生朝澈见独之谓欤! 
    当然宗下所谓开悟是指证悟,是定慧一体之结果,与心领神会之解悟大不相同。证 悟在心灵上,是属于突然跳跃式之感觉,其感觉是强烈无比的,犹如冷灰爆豆。至于直指人心与参话头之差别是前者力量稍嫌薄弱,后者因在甚深之定力下,其开悟力道之强劲是深透的,相较之下,参话头顿悟之后,比较不会忘失以致悟后重迷,当然这 是指相同根器而言。 
    至于证悟之后,并非即至佛位,祗可说是见性而得素法身而已。本身无始以来之习气犹在,故开悟之后,除须保护不失之外,更要历缘对境,磨除习气,古人遂有‘未悟之前犹自可,既悟之后事更多’之说,又有‘未悟之前,如丧考妣,既悟之后,更如丧考妣’之叹。 
    临济曾有三玄三要之说,自汾阳之后,即少人探究,唯三峰法藏之法,《心灯录》一书之作者湛愚老人曾有精辟之解释。虽然三峰法藏一脉已被雍正所剿灭,但灭而未灭,湛愚老人之《心灯录》毕竟流传下来,书中病在立‘真我’以致被人误会,其实湛愚之‘真我’,即真如之心而已。此真心与无明,二而一,一而二,亦非有实体,不过因立我字,抵触佛教无我之说,遂引来攻讦而已。临济之三玄三要,据湛愚老人之解,意谓一玄中有三要,三玄则为九要。三玄者, 句中玄,意中玄,体中玄是也。  
    句中玄三要: 
    初要─初悟之时,脱离诸相,体知此 我,此我即真心也。 
    中要─认识此我,则当保护,时时看 管,勿教迷失。 
    上要─如此看管保护,未免有想像光 影,遂思离此想像,但不能忘。   
    临济为此直指曰:但看棚头弄傀儡。抽牵全藉里头人。 
    意中玄三要: 
    初要─保任功夫绵密,遂知离却想像光影,然犹有离在意中。 
    中要─功夫更进,则忘却离字,遂入 无为正位而身心轻安。盖已由返照变为寂照,端拱无为,一无事道人而已。
    上要─用功久之,则无所谓功夫,是 无功之功,其功甚大,即无为而浑化,其无为之迹,且亦无所谓无为。 
    临济为此直指曰:妙解岂容无著问。沤和争负截流机。 
    体中玄三要: 
    初要─妙到极处,不复久炫其妙,由此返乎淡,此淡字是妙到尽处而返为淡之淡,非同愚人之淡。
    中要─虽淡然无味,但无味中有至味,此至味者,非(se-dangjin)非空,非境非物,非有为非无为,于历缘对境时,不落两边而历历孤明,如朗月当空。
    上要─至此境界,难以言诠,即妙高峰顶,不许商量之谓欤! 
    临济为之直指曰:‘三要印开朱点窄,未容拟议主宾分。’又曰:‘明得一玄三 要,但能自救。明得二玄六要,能为人天师。明得三玄九要,能为佛祖师。’ 
    当然佛教尚有天台、华严、净土、密宗诸宗派。但其思想终不出中观、唯识、如来藏三种系统范围,其宗旨亦不外是要破除无明而已。无明即是颠倒见,即是我执及法执。 
    原始佛教之破三结─身见结、疑结、戒禁取结,三结既破即证初果须陀洹,其身 见即是自性见,执有一常恒独立存在之我,这是一种错误之观念,即颠倒见。此种我执,属于分别我执,尚非生死根本之俱生我执,因论禅宗,略及于此,其详自有经书在,不在本篇讨论范围。(禅宗三关图说,不依教解,另有图表,见《内丹学概要》) 
 
    仙家之修炼宗旨 
    仙家即是汉书艺文志所称方技四种之一。四种方技即是医经、经方、房中、神 仙。 
    神仙家是不同于道家的,白居易说皇皇道德五千言,不言药,不言仙,不言白日上青天。 
    仙家素有三元丹法之说,即天元神丹,乃服食之道也;地元灵丹,乃点化之术也; 人元金丹更分栽接与清净两门。栽接则有三乘法门,有人己俱利者,有但利于己,无损于人者,其次则有利于己,亦有损于人者。清净门则是单凭一己之力,讲究神气纽结而立鄞鄂,盗天地之正气,补既亏之凡躯,有时亦藉助于草木金石之药物,以期袪病养生。由于隐居深山,有习符咒以辟邪斩妖者,若混俗同尘,积功累德,于是有习 斋醮以拔度幽冥者。 
    至于雷法,即是先要有内炼之基础,讲求雷霆一窍,转而形诸身外,与金丹大道难免有背道而驰之处,前人称之静则金丹,动则霹雳,良有以也。 
    仙家与佛家不同之处,在于仙家内丹是性命双修,神气并重;而佛家则独重心性功夫,其理论各有依据,殊难断其是非,依个人情况而选择可也。 
    仙家内丹修炼,先要立玄关,然后求药物,再行火候,此即内丹三要也。 
    玄关之说,因传道者不同,所言玄关亦有相当之差异,有因见张紫阳云:身中一窍,名为玄牝,遂执着身中而摸索,以为身中实有此玄关一窍者,于是山根、印堂、膻中、气海、关元、夹脊、海底,便被指为玄关,初学之人不明究竟,依之守窍,不少出了纰漏而不知者。其实凡在(se-dangjin)身中摸索者皆非也,设如此窍在(se-dangjin)身之中,岂能称之为 玄关哉? 
    盖玄关一窍者,玄之又玄之机关,故谓之玄关也;神气合一之窍位,故谓之一窍也。此玄关一窍,既不在身内,亦不在身外,乃在于内外相感,神气交姤,天人合发,一阳来复处也。以一日言之,则在乎亥末子初也;以一月言之,则在乎晦朔之间也;以一年言之,则在乎冬至时节也;以卦象言之,则为坤复之间也;以天干言之, 则为戊己门也;以人身言之,则为神气穴也。岂有形象可着哉? 
    古仙将修炼过程分为三关,即炼精化气为初关,炼气化神为中关,炼神还虚为上 关,亦有将之分为两阶段者,即小周天,玉液还丹,坎离交姤,此三者异名同义,属于前一阶段;其后即大周天,金液还丹,乾坤交姤,此三者亦为异名同义,属于后一阶段。及至清朝中叶,西派李涵虚又分之为三车,即运气河车,小周天运火也。运精 河车,玉液炼己也。精气兼运大河车,即大周天运先天金汞也。 
    炼丹之人,亦被称为炼气士。所谓炼气者,不是炼后天吐纳之气,亦非炼后天身中 之阳气,而是须从太极混沌中立其根基,夺取先天一气,古仙谓先天一气,从虚无中来者是也。此先天一气,乃是仙家所称药物,在玄关中得来,若略先一意,则真机未现,采之无益;若略后一息,则凡念已起,采之又多夹杂,故时未至,则虚以待之,不敢为之先也。时已至,则动以迎之,不敢为之后也。不先不后之间,即《悟真篇》所谓“铅遇癸生须急采,金逢望远不堪尝”是也,亦即古仙所谓“一阳初动是其时。 其时时至我自知。谨依师指临炉诀。自然擒住那些儿”。 
    采药归炉,封固温养,采药须在夜半子时,月华莹净之候。此夜半子时,非天地间 之半夜子时,乃吾身虚极静笃,一阳来复之子时,称为活子时。月华莹净亦非太阴魄满,十五之月,乃是白光上冲眉间,一路光明药物充盈之谓。有些人未得师指,竟以为月圆之夜,可以吸取太阴之精华,于是每逢十五之夜,登高吐纳,存想月华被我吸 入丹田,夸为吸星大法之类的,令人摇头失笑。 
采药在子时,起火亦须在子时。不过进火之子时,是人身之子时位,不是某段时间。古仙于督脉运河车,称为进阳火,凝神于坤脐,火力充足,一路直透泥丸,然后移神于干顶,阳气化为阴精,沿胸前任脉,直下丹田,称为退阴符。在胸前脊后,卯 酉之位,皆宜略事沐浴休息,以防榆落麦生。 
    如此每逢药产神知,便采药进火,运行周天,直待数足,接行采大药,服食过关之功,进入大周天之候,又称为金液还丹矣。 
依此看来,似乎大小周天皆属于命功。其实在玄关一窍出现之景况下,性命原不可分,可说即性命合一也。盖当其杳杳冥冥之际,乃易经寂然不动之谓,此时此境,若起心动念,分别认取,便落后天,此非心性之功夫乎?逮乎琼钟一扣,玉洞双吹之 际,恍恍惚惚,乐不可支,若贪着其事,旧路重游,铅飞汞走,便是心性功夫未曾炼纯之故。故玄关者,神气交姤,性命合一之功夫也。若以为是单纯命功而已,是错之 又错也。(仙家三关图说,另见《内丹学概要》) 

    道家修养宗旨 
    道家代表人物为老子、庄子两人,合称老庄。‘老子’五千余言,讲治国,讲处 世,讲养生,大都集合远古圣哲之慧见,用洗炼精锤之文句,表达其哲理,发挥其思想。 
    后来老子被神化,于是所有之治国原则、处世方法,与军事思想,都被转喻为养生 之术,《悟真篇》一书便大量采用《老子》之术语,如“虚心实腹义俱深”,“要得谷神长不死,须从玄牝立根基”,“玄牝之门世罕知”,“异名同出少人知,两者玄玄是要机”,“恍惚之中寻有象,杳冥之内觅真精”,“万物芸芸各返根,返根复命即常存”,“用将须分左右军,饶他为主我为宾”。 
    究实言之,老子是精于养生之术的人。对于道体,老子则谓不可道,不可名;可道则非常道,可名原非常名。盖天地之开始是无法描述的,故云无名天地之始;而万物之衍生则是可以形容的,故云有名万物之母。是以“视之不见”、“听之不闻”、 “抟之不得”,乃是道之体也,道是不落言诠,无法揣测,非眼耳手之所到的。 
    至于修行之指导原则,即是“致虚极,守静笃,万物并作,吾以观其复”。因在人 身中,虚极静笃之时,犹万物芸芸,各归其根,归根则静,静则复命,吾人苟能虚心以涤除玄览,而专气致柔,自然可以实腹。虚心者为道日损也。心愈虚而神愈凝,实腹者为学日益也。气愈静而精愈纯,在此虚极静笃之候,自然可体会到“道之为物,唯恍唯惚”。且惚兮恍时,其中有象有物;在杳兮冥时,其中有精有信,此即是玄牝之门,天地之根,久之则“天地相合,以降甘露”。在此之前,虚极静笃,以无名之,盖其妙不可言也。在此之后,万物并作,吾以观 其复,以有名之,盖其徼可得见也。 
    庄子之书,有借圣人之言行以表达自己之思想者,称为重言。有言在此而意在彼, 以说明自己之看法者,谓之寓言。有庄子自己机抒内发吐为言词者,谓之扈言。虽有三种之分,但是总不外庄子思想观念之发露。庄子之修养方法,处世态度,有条不紊的见诸内篇,如〈人间世〉之心斋,〈大宗师〉之坐忘,皆是庄子所发明。至于道之体,〈大宗师〉说:“道有情有信,无为无形,可传而不可受,可得而不可见,自本自根,未有天地,自古已固存,神鬼神帝,生天生地”。至于道之表现,即〈知北游〉云:“道在蝼蚁,稊稗,瓦甓,屎溺之间,其实无所不在也”。 
    庄子将修养境界分为至人、神人、圣人。所谓至人无己即是忘我;神人无功即是忘功;圣人无名即是忘名。庄子讲究忘字,于自己独处则说坐忘,与人共处则说相忘。  
    如〈齐物论〉中所云南郭子綦隐几而坐,仰天而嘘,答焉似丧其耦,此形如槁木,心若死灰,而至于吾丧我之境界,亦即是〈大宗师〉云“隳肢体,黜聪明,离形去知, 同于大通,是谓坐忘”之功夫。而“鱼相忘乎江湖,人相忘乎道术”,则是与人共处相忘之修养。 
    庄子具体之修道步骤,亦可见于〈大宗师〉篇中。南伯子葵问于女偊,谓女偊之年纪已长,而形貌若孺子,究竟是如何修持而得?女偊乃告诉南伯子葵说,他教卜梁倚时,卜梁倚修之三日而后能外天下,又七日而后能外物,又九日而后能外生,然后朝澈,然后见独,然后能无古今,最后能入于不死不生,然后应世而能撄宁。终与造物者游,与外生死无终始者为友。 
    于是南伯子葵又问女偊,其修道方法是从何得来?女偊为之解说:他“闻诸副墨(书籍文字)之子。副墨之子则闻诸洛诵(反覆读诵)之孙;洛诵之孙闻诸瞻明(见解正确);瞻明闻之聂许(附耳私授);聂许闻之需役(勤行不惰);需役闻之于讴(吟咏体会);于讴闻之玄冥(虚寂忘言);玄冥闻之参寥(参悟寥廓);参寥闻之疑始(迷茫无端倪)”。
    庄子下手具体方法为心斋功夫。心斋即是听息法,可说是所有下手方法中,最为正确无讹,最为殊胜,最为上乘之法。圆顿子已泄之于《静功疗养法》一书中矣(庄子闻道程序,修道步骤,心斋功夫另见《内丹学概要》)。

    综观儒释仙道四家之说,唯仙道两家有性命双修,神气相守之宗旨;而儒释两家则不谈命功,专修心性。由于单修性功,专门体悟本来心体,当心体显露之时,便须时时操持照顾,以免得而复失,禅之悟后重迷,儒之日月至焉而已,都是同一种毛病。 仙道之门,因注重性命双修,而性功在古时儒道未分之际,古圣先贤讲得已太多,故师弟相传之时,皆未提其重要性,久之,予外界之感觉,就如重命不重性一般,遂为儒佛两家所轻,其实是未深入了解仙道所致,如《楞严经》之批评十种仙,此仙乃印度外道仙人,并非我国所说神仙,若以为楞严十种仙即是我国之神仙,实为门外汉之语。至于仙、道之差别,可说道属清净门,而仙则兼清净栽接之外,并有炉火黄白之术,及神丹服食之道,仙之法门较道之法门为广耳。

(本文收入《内丹学概要》一书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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