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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棵倒长的树

作者：（印）Kelishanqianda’er　　克里山·钱达尔

电子版制作者肖毛序

　　
序一

　　在心里，我说过我要买电脑，于是我终于买了；我说过我要买扫描仪，于是扫描仪也终于到了我家里；我说过要扫瞄一些我感兴趣的东西，于是就有了这半篇童话——看起来，我真的是事事如意，可我还是觉得人生是晦暗的，世界是无聊的，因为我就是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。（最熟悉我的朋友，一定猜得到这最后一句的意思:-)）

　　现在，我的如意不谈，我的无聊也不谈，只谈谈这半篇几乎没人听说过的印度童话吧。它是原刊于1956年的上海《少年文艺》杂志上的——为什么是半篇呢？那是因为刊载它的前半部的上一期杂志我并没有见过。这道理就这么简单，不像社会和zhengzhi以及人性那么复杂。

　　我还清楚的记得，初看这本杂志时，我只有十几岁左右；也还能记得，这本杂志绝对是“舶来品”，因为家里在我小时候绝不可能给我买什么杂志的，让我背诵一下“小小寰球，有几只苍蝇”一类的杰作就算对我进行文艺教育了；我更记得，这本杂志大概是来自同学的同学那里，后来也不见人讨还，我也不记得它到底从何而来，所以我在小小年纪就作了一回贪污要犯。

　　虽然我在这里供认不讳，可我并不悔罪，因为我敢自豪的宣布：如果不是我，这本杂志早就烟消云散了，就像那段令国人痛苦的岁月一样。多少年了，我始终不能忘记这本杂志里的每一篇文章：其中有让我感到可笑的（比如批评王若望的文字，任溶溶的诗歌），有让我感到意外的（如几篇写得不错的散文和故事），更有让我终生挂怀的——那就是这半篇童话。

　　罗嗦了半天，我才要说出我想说的，可是这也没办法，因为我在赶时髦，更因为若让我具体谈这半篇，我几乎没什么可说的，因为我想说的都在童话里写着呢。

　　小时候，我曾经很遗憾，因为我不知道故事的开头是什么样的：公主为什么不是公主？优素福为什么病了？那些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蛇都是从哪里来的？二十年过去了，我知道了人类的登月，我知道了亩产某某斤的大跃进时代，也知道了黑客为什么长得黑，可就是不知道这童话的开头如何。

　　现在，我觉得这虽然是遗憾，却没有什么大关系，因为看了它的朋友不必急着追问“后来怎样”了。后来怎样，虽然很少人能说得准，但我觉得这童话的作者却说准了——我一向憎恨文艺作品中的完美结局，但对这童话的结局却很欣赏。

　　故事的结局就该是这样的：人们被唤醒了，胜利的螺号吹响了，春天出现了，芬芳的花朵代替了丑恶的巨人——生命和生活本该如此的，在童话里。

　　有魔杖的时间老人飞走了，幸福象露珠一样在夜里闪着光，生命重又变得有价值，生活重又恢复了宁静，那棵倒长的树仍在和我们一起静静地生长——但第二天又将如何呢？幸福的露珠会被蒸散吗？

　　悲观的事情就不说了，因为我在谈的是童话。

　　这篇童话的插图很精美，肯定是外国人的手笔，我全都扫描了下来，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朝我索取。童话的语言很平实，但是原文中多有翻译得生涩的句子和很多错字、错误的标点，这些一般都被我无情的改了过来，反正也不会有人因此向我示威。

　　扫描的时候很是容易，校对就难了，因为书页已经破蔽不堪，乌黑锃亮，犹如我们本地产的一种名牌鞋油“黑又亮”。就是看原书都很费力，何况机器识别呢？还有，这杂志是繁体字版的，识别起来就更不容易。我先用“尚书五号”，识别结果犹如天书；后来又换了“尚书六号”和“清华OCR”，结果表明，“尚书”到底比“清华”有学问得多。于是，我后来把“尚书五号”和“清华”都删除了，节省了四十兆的硬盘空间，真是乐哉优哉。

　　我的校对共花了好几天的时间。因为我是抽空校对的，再加上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地方实在无法识别，只好手工录入，所以很费时间。改正原文的明显字词错误，将不通的字句“重组”也是需要时间的。

　　现在，我要在这里交卷了。不喜欢童话的朋友，请你将我这些话直接删除，我不会强迫你看的；喜欢看的朋友，偷着乐就可以了，我也不会另外收费，因为我做这些都是自愿的。

　　如果谁能搞到这童话的上半部，它就可以成为完壁了，不过我不敢相信这一点：这世上，哪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呢？

　　不耽误你们了，想看的话，就看下去吧，这篇几乎像寓言的童话很有趣呢。


　　2001年4月12日下午15：12分肖毛识于电脑前


　　序二

　　写下上面那些话的时候，我没想到我会有机会见到完整的《一棵倒长的树》，可是，三个月后，我却在新语丝里见到了这篇童话的全文。原来，只要你心中存有某种yuwang，它就一定会实现的，不管是通过你自己的努力，还是别的朋友的帮助。其实，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，但我总觉得我的想法是不现实的，就像童话。不过，这个完整的童话却成了坚定着我的现实。
　　在这个童话里，也有着几个相互帮助的朋友——人如果不能相互帮助，就会白白地被貌似巨人的软弱者吞没，谁又甘心这样呢？
　　童话里的现实是残酷的，有黑魔王，银魔王，有国王，有财主，有蛇zheengffuu，有人蛇，还有许多关于金钱的战争。幸好，童话里还有三个不甘心被现实压倒的孩子，还有一棵宁愿向地下伸展的大树。
　　这是一棵怎样的大树！它承载了人世间的多少哀愁，多少痛苦，多少愤怒！透过这三个孩子的眼，我们可以懂得多少道理！
　　越往下看，周围越黑，出现的人物也越为可怕——其实，当优素福走到那个声音的坟墓时，忧郁的气氛便笼罩了这篇名不见经传的童话了。下一个使我们惊讶的是黑魔王。乍看起来，黑魔王是一位伟大的“农民战争领袖”，因为他打败了白人，实现了黑人的民主。其实，这种民主不过是的压迫的民主，就如同皇帝轮流做一样。幸好，优素福用血的事实让他醒悟了。更加赤裸裸的是银魔王的世界，更加可笑的是那几个魔术师政客，更加可悲的是那些相信纸鞋子的人民。
　　但是，这些都没有睡眠者之城可怕。
　　那里的人，似睡非睡，似生非生，然而却全都可以活动，为那几个清醒的巨人奉献着一切。可他们得到什么了呢：一天被吃掉四个人，而不是五个，这就是最让他们欣慰的。怎么解救这些人呢？
　　唯有靠能唤醒人民的珍珠贝！这个珍珠贝就如同传说中的圣杯，在这里具有了无上的法力和意义，莫罕和公主对珍珠贝的追寻过程，就是人们对真理，对美好生活的追寻过程。
　　有了这个珍珠贝，巨人的统治就不堪一击，春天就会到来；有了红红的宝石，蛇城的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蛇就将现出原形，无法在人群里觅藏。
　　宝石就是我们的心，珍珠贝就是我们的口，再加上勤劳的双手，生活怎能不幸福？
　　最后，时间老人走了，留在人间的，只有美丽的鲜花，还有我们的心，我们的美好yuwang。
　　美好的东西都将与时间一样的不朽。

　　这篇童话的译者我不熟悉，我也不想去贬低他，因为没有他的译文，我毕竟见不到这篇童话的全貌。不过，他的译文实在太差了，很难读得下去；所以我只好对其进行大dao阔斧的改革，但也还是改不胜改，只好尽力而为了；我扫描的那些译文，属于童话的后半部，虽然是改写，但里面也还是有一些精彩的地方，远比这个完整的译文强。于是，我就把那里的精华加到了这里面。
　　因此，经过我篡改的这篇童话，如今已经是面目全非了——既不同于庾荷之扫描的译文，也不同于我扫描的译文。不过，我觉得它反而比这两位译者的译文都好一些，希望这两位译者还有庾荷之不要生气。
　　另外，书中的优素福和莫罕在庾荷之扫描的译本里原来分别叫拉姆和雅民，我觉得这很难听，就按我扫描的译本改了过来。
　　书里的珍珠贝，在蔡国辉的译本里叫海螺，可是，我还是喜欢珍珠贝这个名字，就改了回来。
　　书中那个有红宝石的老人的身份，在蔡国辉的译本里是神父，我觉得这不大可能，因为我觉得印度人似乎更信佛教，所以我就把他改成了老和尚一类的人物。何况，神父只知道叫人怎么去死，怎么去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人，shaa了人后怎么能变得心安理得，又怎么会去救人呢？
　　公主一拉山乌鸦的翅膀，巨人的胳膊就掉下来的那一段的描写，显然是源于一种顺势巫术，因为太复杂，就不多说了，具体去参看《金枝》吧。如果你没有这本书，也可以去研究研究文革，一样可以得到明显的答案。

　　肖毛

　　2001年7月16日下午3：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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