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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


  艾略特醒来时觉得心情愉快,可是几秒钟以后却又想了起来。
  杰基已经死了。
  他呻吟着坐起来,看了一下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。上午9点46分。他真希望自己再昏睡过去。
  床头柜上有一张纸,上面写着文森特·里德的家庭和工作单位的电话号码。他先拨了家庭电话,等铃声响了十几次以后才挂上。要么里德是单身汉,要么他家里没有人。他又拨了里德在克罗姆公司的电话,对方告诉他,里德没有上班,度周末去了。
  艾略特再次躺下,用手臂遮住面孔。
  警方已经通知了杰基在加利福尼亚的弟弟,他正乘飞机来安排料理杰基的丧事。从杰基生前所讲的情况来看,他对姐姐的死是不会大伤心的。艾略特估计,杰基的葬礼将在星期一举行。
  他昨天夜里给西蒙打了电话。西蒙听到消息以后自然大吃一惊,但是没有把杰基的死与艾略特联系起来。西蒙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已经超出了简单的业务往来。由于某种原因,艾略特仍旧希望西蒙保持这样的观点。
  艾略特浮想联翩,脑海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形象、想法和假设。杰基拥有运动员一样的身材,怎么可能在楼梯上跌倒?如果有人推她,那个下手的人又是谁呢?他为什么要shaa她?不可能是预谋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人,因为事前没人知道她在那里。这事与里德有没有关系?杰基找到的那些文件现在落入了谁的手里?
  他必须找到答案,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处着手。
  艾略特考虑许久,答案逐渐明晰——一切从头做起。
  “东西全在这里吗?”艾略特问琳达。他坐在克兰德尔书桌前的那把皮椅上,四周排列着放满精装军事史著作的黑桃木书橱。他面前的书桌上摆着一本袖珍日历、通讯录和几张看上去像是从皮夹子里拿出来的零散纸页。
  琳达眉头紧锁,环顾这间克兰德尔用过的书房。“没有偷走的全在这里了,”她回答说,“别忘了,他死后不久,我们被盗过,他们偷走了他的电脑、几个记事簿,还有其他散放在桌子上的东西。这些东西——”她示意放在书桌上的物品,“是他外套口袋里的,那件外套那天是挂在卧室的。”
  “对了,被盗!我忘记了这点!”他不知道这是否又是一个谜。“看来有些奇怪,他们拿走了他的图书和文件。”
  琳达只是耸了耸肩膀。“警方说,他们不是职业盗贼,是一些吸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成瘾的人,凡是能够卖钱的都偷。或者,是他们的脑袋有毛病。”
  “可能吧。”
  琳达坐在长沙发上,一本正经地问:“那么,这一切是怎么回事?我本以为案子进行得非常顺利。”她面露愠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。
  艾略特知道她发火的原因——他的要求颇为霸道。他说道:“琳达,我现在还无法向你解释——可能仅仅是假设,而我不愿使你感到不安。”
  “可你已经使我不安了。”
  他笑了笑。“对,是的。对不起。听我说,请相信我,好吧?”
  她随后也笑了笑。“好吧,我看也够你受的了。好吧,我让你单独待一会儿。”她说罢拍了一拍他的手,随后离开书房。
  艾略特翻开袖珍日历,看了看克兰德尔死亡前后的记录。查阅死人的日程安排给他一种阴森可怕的感觉。
  克兰德尔是一个日理万机的人:几乎每个小时都有安排,一项项都用大写字母记录着,其中包括会见zheengffuu的其他官员,出席各种各样的办公会议。
  他去世前一天的安排是“去北卡罗来纳州——颁奖典礼”。不管克罗姆公司在哪里,上面没有提到顺道去那里的事情。
  随后两周的安排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——当然,在查对上面全部名字之前艾略特也无法确认这一点。
  他放下日历,拿起了通讯录。通讯录的装帧是老式的,封面用黑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的真皮制成,克兰德尔一定用了许多年了。他查阅了上面的内容,发现了几位现职zheengffuu内阁成员的姓名和地址。
  他找了找“F”和“M”两个字母下面的名字,想看一看有没有梅利莎·伏利。结果没有,他对此一点也不觉得奇怪。
  后来,他翻开记事簿。里面只用了最前面的三页,看上去像是讲话要点。
  最后,艾略特拿起了那几张看来是从记事簿上撕下来的零散纸页,打开了第一张。
  他反复研究写在上面的文字,想弄清楚它们表示的意思。克兰德尔是这样写的:克罗姆——CBW计划——哈克——抽出档案——里德博士。给巴亚尔打电话。约见克里夫顿。
  “嘿!”艾略特叫道。他抓起记事簿,查看了克兰德尔去世那天的日程安排。上面最后一项是“见克里夫顿参议员”。
  来自弗吉尼亚州的韦斯利·克里夫顿担任着参议院武装部队委员会主席,艾略特的父亲经常对他进行游说,所以艾略特早就知道了这个名字。
  艾略特考虑了一阵,然后又看了看其他几页:上面记录的东西和克兰德尔的死因没有什么联系。他把东西收拾好,放进信封里,然后走进了起居室。
  琳达正坐在长沙发上看杂志。“看完了?”她问道。
  “完了。”他接着告诉她:“我发现了一点线索。琳达,贾斯廷去世前一天回家时跟你讲过当天发生的事情没有?”
  “他去了陆军的一个什么基地,出席颁奖仪式。”
  “还有别的吗?”
  “你是说有关他工作的事情?没有,工作上的事情贾斯廷是从来不提的。保密规定他非常注意。哦,他也谈办公室的情况,诸如人事关系之类的问题,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,从不涉及实质性问题。”
  “明白了。”艾略特把那记录给她看。“你知道CBW是什么意思吗?”
  她抬起头来,眉头紧锁。“为什么想知道这个?”
  艾略特摇了摇头。“实际上我也不知道,你呢?”
  她把身体往后一靠,直截了当地说:“是的,我知道。CBW是生物化学战争的缩写。”
  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艾略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。“贾斯廷搞过与CBW有关的事情吗?”
  “据我所知没有。”
  “那么,克罗姆呢——他提过这个名字吗?”
  “没有。克罗姆是什么?”
  “是北卡罗来纳州一家从事遗传工程研究的公司。”他指了指那张纸说,“知道那些名字吗——哈克、里德、巴亚尔?”
  “我知道巴亚尔。他是记者,贾斯廷的一位老朋友,正在撰写一部关于化学战争的著作。在通讯录上面应该有他的名字。”
  艾略特在通讯录上找到了巴亚尔的地址——他的家在华盛顿的东南区,离波托马克河不远。但愿巴亚尔没有离开华盛顿出去度假。“剩下的两个呢?”他问琳达,“哈克?里德?”
  她蹩额思考。“没有听说过‘里德’这个名字。不过,哈克嘛——嗯,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,这个——”
  “说下去!”
  “贾斯廷在越南时曾经和哈克中校一起共过事。贾斯廷给我写过一封长信,谈到过一起有关哈克的事件。那一段经历非常艰难。”
  “事件?什么事件?”
  “等一等。”她走向附近的一张桌子,抽出一支香烟,点燃以后猛地吸了一口。“我记得是这样的。贾斯廷当时在第一装甲兵旅,指挥一个营作战。我记得哈克上校当时是那个旅的军官。几个黑人士兵巡逻归营以后,未经许可擅自外出去喝酒、泡女人。哈克虽然不是他们的指挥官,但是仍跟上了他们,并通知了宪兵,把他们降了职,按照第15条军规进行了处理。这样可糟了。结局你大概不难猜到——”
  “他们蓄意shaa伤了他。”
  “事情正是这样。有人把一颗手榴弹扔进了哈克的帐篷。他当时肯定还没有入睡,在什么东西后面躲了一下,所以只是负了伤。”
  艾略特点了点头。“蓄意shaa伤”这个说法源于标准破片shaa伤手榴弹。大多数被蓄意shaa伤的人都没能活下来,所以哈克的运气非常好。“那么,贾斯廷是怎么卷进去的?”
  “陆军部逮捕了一些黑人,指控是他们干的。贾斯廷当时是为数不多的黑人军官之一,所以陆军部认为让他担任军事法庭主席情况会好一些。但是,贾斯廷确信他们抓错了人,于是大为不满。”她抬起头来骄傲地说,“他确信军事法庭应该取消指控,而那样做实际上使陆军部威风扫地。”
  “可以想象,陆军部的官僚们所期望的不是这个。这使当官的一个个十分难堪,哈克自然也大发雷霆。事实上,有人威胁要shaa掉贾斯廷。他事后能平安回到自己的营里,觉得非常庆幸。”
  艾略特思绪万千,回到了过去。“蓄意shaa伤”事件在1967和1968年时还不多见。直到过了那年的越南历春节以后,排长才成为一个危险的岗位。后备梯队的军官被蓄意shaa伤的情形并不多见,哈克肯定干得太过分。他问道:“你知不知道后来的情况?哈克现在还在陆军部干吗?”
  “不知道。”
  “贾斯廷没有提过他吗?”
  “没有,后来就根本没有提到过他的名字。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  他站起来。“我还没有把握,琳达,真的。不过,我确信,被告方面一定隐瞒了什么。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,我想弄清的正是这一点。”
  她忿忿地出了一口气。“太棒了。”
  “你还记得我请的那位私家侦探吗?那位叫杰基·拉蒙特的?”
  “当然记得。”
  “她已经死了,从马里奥特大酒店的楼梯上摔了下来。”
  琳达摇着头。“噢,怎么会呢,真叫人难受。”她停顿了片刻,然后接着说,“她的事和我们的案子有没有什么关系?”
  艾略特低语:“只有上帝才知道。我可以用一下你的电话吗?”
  在劳工节周末的星期六下午,华盛顿城里炎热、潮湿,而且空荡荡的。艾略特开着自己的旧福特车穿过车辆稀疏的商业区,经过洛克里克大道,上了缅因街,随后拐进一条小巷,在一幢具有殖民地时期风格的房屋前停了下来。
  詹姆士·巴亚尔出来开了门,两人握手致意。詹姆士·巴亚尔五十来岁,长着鬈曲的灰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头发,面部皮肤显得十分粗糙。他上身穿着陈旧的达特茅斯学院短袖圆领紧身汗衫,下面是牛仔裤。室内的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强烈的雪茄气味。
  “谢谢你在这么匆忙的情况下答应见我。”艾略特说。
  “没什么,”巴亚尔讲话的声音嘶哑。“我在写东西——下周交槁,正好可以休息一下。”
  巴亚尔领着他进了零乱不堪的起居室,递给他一瓶啤酒。艾略特满怀感激地伸手接下。
  艾略特在沙发椅上就座以后,巴亚尔在他的对面坐下,点燃了一支雪茄,接着问:“你不介意我抽烟,对吧?”他的话是陈述而不是询问。
  艾略特讨厌雪茄烟味儿,但嘴里却说:“不,没关系的。”
  “说吧,我能怎么帮你?”
  “琳达·克兰德尔告诉我,你在撰写防务方面的文章。”
  “对。哦,贾斯廷的死使我非常难过。他是我的好朋友,好人。”他在雪茄的烟雾中细眯着眼睛看了看艾略特。“我在电视的晚间新闻中见过你。”
  “嗯。”
  “好吧,我在《美国新闻》工作,可是去年请了假来撰写这一本书。当然,我仍替我们的杂志写些文章,挣一点小钱。”
  “你写的是关于化学战争的书吗?”
  “是生物化学战争。这是一本生化战争史,从中世纪到现在。”
  “太好了,”艾略特说着,掏出了一个本子,“我可以记录吗?”
  巴亚尔笑着说:“那是我的行当。要我借一台录音机给你吗?”
  “不用了,谢谢。嗯——我想我们应该从头谈起。你能不能谈谈有关的背景情况?”
  “只用不到十来句话?算了吧。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,我得从上一个世纪说起,然后预测将来的情况。或许你应该等着看我的书。”
  艾略特看了看烟雾中巴亚尔的笑脸,确信对方是在开玩笑。
  “好吧,好吧,”巴亚尔说,“我简明扼要地说吧。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,然后接着说,“二次大战以来,世界上大多数工业化国家都在试验和生产化学武器。1925年的《日内瓦公约》——当时的美国在上面签了字——禁止在战场上使用这类武器,但是《公约》直到1974年才获得美国参议院批准。”
  “这我不知道。”艾略特说。
  “是这样的。”巴亚尔冷冷地说,“二次大战结束以前,美国陆军多半是在搞化学武器,什么催泪弹啊,芥子气等等。事情开始时就是这样。虽然德国人和日本人从来没有在什么重要方面使用过生物化学武器,可是他们对此却非常感兴趣。当然,除非你把德国人对犹太人的大屠shaa看成化学战。”
  艾略特抬起头来,可是却没有说话,猛地喝了一口啤酒。
  巴亚尔继续说:“二次大战结束时,我们抓到了一批利用人体进行生物战争试验的日本科学家。当然,我不愿用‘科学家’来称呼那些人。他们的试验对象主要是zhongguo人,但是也有俄国人和美国战俘。他们试验了各种各样的东西,包括痢疾、霍乱、炭疽、气性坏疽、伤寒、天花、波状热等等。他们使俘虏们染上疾病,然后进行解剖以便了解人体受到感染以后发生病变的情况。哼,我们高尚的zheengffuu做了一笔小小的交易,赦免了那些日本科学家以换取他们手中掌握的研究资料。”
  “你在开玩笑!”
  巴亚尔捏着香烟,朝放在椅子旁边的大烟灰缸弹了弹,烟灰大都落在了地毯上。“不是玩笑。知道吗,德特里克堡的军官们知道日本人所进行的研究的价值。俄国人想把那些日本人送上法庭,可是——没有成功。从那以后,我们便拥有了一项庞大的生物化学战争计划,基地设在德特里克堡,就在马里兰州这里。在1952到1959年期间,我们储备了大量的神经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气——沙林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气和VX,有一半是散装的,其余的制成了武器存放在阿肯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州的派因布拉夫。”
  “嗯。”艾略特点了点头,等着巴亚尔往下说。
  “除此之外,那些研究人员一直进行试验,想搞出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性更大的制剂,搞出进行大规模廉价生产的工艺,搞出针对特定人群的制剂。”
  “特定人群指的是什么?”
  “就是它的字面意思。他们把那些制剂称为‘种族武器’,它们是只在特定种族的人体内才产生作用的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剂或者生物制品。值得庆幸的是,他们没有成功——人类各种族拥有的共同之处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。”
  “但是——我原来以为那些武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销毁了——”
  巴亚尔鼻子里哼了一声。“是啊,在1969年,当时的尼克松总统就声称将放弃使用生物武器和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素武器,并且要销毁所有的库存。他还说要把德特里克堡转变为——”他吸了一口雪茄烟,“癌症研究机构。”他哈哈大笑,接着便咳了起来。“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。大多数生物武器和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素武器还存放在那里,我们根本找不到处理的办法。1987年,我们恢复了神经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气的生产,而且五角大楼还拨款研制‘大眼睛’。”
  “大眼睛?”
  “对。那是一种bombzhadan,内部留有能分别盛装两种不同溶剂的空问。可以在飞行过程中将溶剂混合,也可以利用bombzhadan触地的力量,或者使用常规zhayao使其在空中爆炸,释放出里面的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剂。施放像沙林这样的神经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气往往使用这种方法。正如我刚才讲的,我们还有数以吨计的神经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气,而且,还制定了一项耗资高达3亿美元的计划,以便研制对付生物武器的防御系统。”
  艾略特狂怒地奋笔疾书着。“可是,我们既然在《日内瓦公约》上签了字,怎么能那样干呢?”
  巴亚尔这时终于掐灭了雪茄,艾略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。“《日内瓦公约》有一个大漏洞,它规定可以在‘预防、防御,或者其他和平用途’的前提下,生产条约所禁的所有制剂,其中包括生物制剂和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剂。所以,我们干的任何事情都仅仅是‘防御性’的。”
  “明白了,”艾略特说,“那么,遗传工程呢?那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  巴亚尔细细地观察着他。“啊,我有一种感觉,这才是你真正感兴趣的东西。没错吧?”
  “没错。”
  “嗯,”他点了一下头。“我想是这样。这么说吧,70年代初期遗传工程刚刚兴起时,美国军方就看到了它的巨大潜力。1980年,陆军部要求签订合同,利用基因手段,把乙酰胆碱酯酶植入细菌内部。”他冲着艾略特笑了笑。“有一段时期,大约有六所大学的专家小组分别进行着这一项目的研究,而这仅仅是我们所知道的。”
  他停下话头,从衬衣的口袋里又掏出一支雪茄,然后点燃。艾略特见后心里叫苦不迭。待雪茄吸燃着后,巴亚尔接着说道:“你瞧,有了遗传工程,有了分子无性繁殖技术,他们可以将良性微生物变成各种各样的致病微生物。人体的免疫系统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微生物。而且,他们不仅可以改变细菌和病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的结构,而且还能改变动物分泌出来的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液、各种有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物质,甚至shaa虫剂的结构。”他停了下来,喝了一口啤酒。“我说的这些没有夹带任何个人偏见。”
  艾略特试探着问道:“你听说过一家叫克罗姆的公司没有?一家北卡罗来纳州的公司?”
  巴亚尔皱着眉头问:“好像没有。这个名称听来熟悉,可是那种公司的名称大同小异。”他站起来。“跟我来。”
  艾略特跟着他进了一间由卧室改装而成的宽敞办公窄。一张大桌子上摆放着电脑、激光打印机以及成堆的记录、文件和书籍。巴亚尔嘴里轻声嘟哝着,动手翻阅一叠文件。后来,他“哈哈”一叫,然后从中抽出了一份手写的东西。他看了看,接着把它递给了艾略特。上面是一长串名字。
  “这是去年防务预算所列的从事生物化学武器研究的公司名单。这里没有克罗姆,但是那并不说明问题,还有各种各样的秘密预算和应急预算。”
  “对,”艾略特附和道,“我也是这样想的。”
  巴亚尔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说:“这么说——你要告诉我其中的原因的?这和贾斯廷的死有什么关系吗?”
  “我说不准,只是按自己的直觉行事。”艾略特认为,不应该向巴亚尔透露更多的情况,况且他自己至今还没有什么把握。他伸出手来对巴亚尔说,“你帮了我的大忙,非常感谢。如果有什么问题,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?”
  “当然可以,我会在这里的。”巴亚尔送他走到了门口。“嗯,如果你发现克罗姆公司正在进行生物化学武器研究,请让我了解有关的情况。”
  “那当然。”艾略特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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