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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第二天早上,我把昨晚和约翰讨论的内容摘要交给莱恩,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没有他的消息。
  这个星期气温居高不下,白天我在尸体堆里工作,晚上则加人本地爵士音乐节的狂欢活动,与湿黏的人群一起挤在街上享受各式音乐。我决心忘掉戈碧,在连串的狂热音乐中,我似乎把对五名受害者的关心都抛至九霄云外。
  而后,到了星期四,拉蒙斯打电话过来。他要我下星期二参加一个重要会议。务必出席。
  我既不知道会议内容,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我参加。我到达时,里头已坐齐了拉蒙斯、莱恩、贝坦德、克劳得尔、查博纽、两位来自圣伦伯特辖区的警探。坐在主席位置的,是史蒂夫·帕提诺署长,在他右边则坐了一位检察官。
  我进门时他们同时抬头,让人紧张到极点,可是我没办法从他们的表情里读出任何讯息。当我找到空位坐下时,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湿透,胃也开始不舒服,这会议是针对我召开的吗?是调查克劳得尔对我的控诉吗?
  帕提诺立刻开始发言。于是我知道本案已成立专案小组,所有关于此名连续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人犯的疑点都必须仔细侦查,将有六名警探全职调查本案,并由莱恩居中协调。至于我还是从事自己例行的工作,但亦属于专案小组的编制内。会议室楼下设有本案专门办公室,一切相关档案皆会调集至此,所有人员必须详细了解七件案情,最近一次专案会议将在下午召开,案情的发展将随时报告葛夫洛先生及检察官办公室。
  我一头雾水地回到自己办公室,提出连续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人犯的猜测也有个把月,他们一直没有采纳我的意见,现在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确定这是桩连续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人案件?又怎么会是七件案子?又多了两名受害者吗?
  没什么好想的,自然会有答案。
  下午一点半,我走进位于二楼的专案办公室,四张桌子并合于中间,一面墙上已挂好黑板,两个警探正在房间尽头沉重地踏步,他们背后的墙上挂着令人眼熟的蒙特娄地图和捷运路线图,还有七张注有姓名及女人照片的看板,其中五张脸孔早已深印在我的脑海中,另外两个却还只是陌生人。
  克劳得尔只望了我一眼,其他的人则亲切地招呼我。寒喧几句之后,大家便各自坐定。莱恩从桌上找出会议笔记分给每个人,然后开口。
  “大家都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原因,还有各人应该负责的职务,我只有几件事要强调……”
  他的眼光逐一扫过每个人的脸,再回到桌子中间的档案上。“我希望大家仔细研读这里的资料,任何小细节都不能放过,虽然全部资料都会输入电脑,但那太慢了;从现在起,我们还是用老方法,当你们发现或想到任何可能与案情有关的线索,就把它写在受害者的看板上。”
  大家点头表示同意。
  “我们今天要更进一步地了解变态狂的行为,分析他们,看看这些人共同的爱好是什么?”
  “通常是他们的猎物。”查博纽说。
  “现在可能就有一个变态狂,穿过马路准备对他的猎物下手。”莱恩看着大家,“我们决定组成专案小组共同工作,就是希望以众人的力量逮到这个杂种。”
  “你怎么知道只有一个?”克劳得尔说。
  “有多少逮多少,没有一个能跑掉。”
  克劳得尔撇撇嘴,手快速地在笔记本上划线。
  “最重要的事是保密,关于案情的发展必须守口如瓶。”莱恩继续说:“绝对不能泄密。”
  “帕提诺会宣市专案小组的成立吗?”查博纽问。
  “不会。我们的工作是秘密进行的。”
  “如果媒体知道这些案子可能是连续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人犯所为,他们会像狗一样四处探闻,可见他们还没有得到消息。”查博纽又说。
  “显然帕提诺还没有透露消息给新闻界。别问我原因。他现在并不希望媒体知道太多,或许稍后情况会有改变。”
  “媒体就像苍蝇般新人。”贝坦德说。
  “那就得斗智慧了。”
  “他们不会得逞的。”
  “好了,别扯太远,我们得开始进入状况。”
  莱恩对每件案子都做了简报。我默默坐着,脑袋里却是千头万绪,会议笔记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东西,许多是我曾经想过,也和道伯韩斯基确定过的事情。
  肢解尸体、攻击生殖器、房屋广告、捷运车站,有些人已经符合这些假设,那其他的人呢?葛丽丝工作过的肉店离圣罗伦街只隔了一条马路,接近圣杰魁斯的公寓,靠近魁北克大学捷运站。这就对了。五个人里有四个人符合假设。根据约翰所说的,肯定凶手是同一人的假设应该可以成立。
  在我们继续讨论的时候,莱恩说服帕提诺向犯罪心态研究组织提出书面申请。约翰同意优先处理这件案子。我们将成堆的资料传真给他,三天后帕提诺收到了简报,立刻决定正式开始行动。
  我觉得有些安慰,却又有些气恼。我的说法终于得到支持,但这些家伙就这样轻松地接收我辛苦的调查结果,然后把我甩在一旁。再开会时,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  “犯罪心态研究组织是否提出可追查的嫌犯特征?”
  莱恩拿起一份报告,开始照念。
  “男性、白人、法裔。教育水准不高,大概初高中程度,有前科……”
  “什么前科?”贝坦德问。”性伤害、偷窥、打猥亵电话、暴露狂。”
  “有趣的家伙。”克劳得尔说。
  “我觉得他是个白痴。”贝坦德说。
  克劳得尔和查博纽同时发出嗤鼻声。
  “狗屎。”克劳得尔说。
  “假英雄。”查博纽说。
  “这混蛋到底是谁?”凯特林怒道,他是圣伦伯特来的警探。
  “有可能是那个闯进人家屋子,把女主人的睡衣做成假人,然后用刀乱砍的家伙。这可能要追溯至五年前。”
  莱恩继续,把报告内容读出来。
  “有计划的谨慎型罪犯,可能会设计圈套诱骗受害者,或许利用房屋广告,或许利用征婚广告……”
  “为什么?”另一位来自圣伦伯特的警探罗素也开口了。
  “由他的躲藏地发现的。总不能把被害人带回家当老婆吧。”
  “或当妈咪。”克劳得尔说。
  莱恩回到报告内容。“他可能选择过,准备一个偏辟地点进行犯罪。”
  “那个地下室吗?”凯特林说。
  “不可能!吉伯特在那里到处洒过药液,如果有血迹反应,早就发现了。”查博纽说。
  再回到报告。“如此极度残暴的行为显示出犯罪者内心巨大的怨愤,他或许想借此报复过去的遭遇,或许想以怪异的性迫害来满足权力欲,也或许是为了满足某种宗教狂热。”
  “怎么说呢?”罗素问。
  “譬如插入下体的雕像,还有茜儿是修道院附近被发现,葛丽丝也一样。”
  接下来没有人再开口说话。墙上的挂钟发出轻微声响,走廊上响起一双高跟鞋音,逐渐接近,而又远离。克劳得尔用笔轻敲出声音。
  “这报告里的可能、或许未免太多了些。”克劳得尔说。
  他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连续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人犯的假说成立,这种态度让我十分愤怒。
  “也有太多的可能、或许我们马上会接到另一桩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人案。”我生气地说。
  克劳得尔紧绷着脸,没再答腔。
 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片凝重。
  “道伯韩斯基博士有对凶手做未来行为预测吗?”我问,平静多了。
  “只有短期的行为预测,”莱恩说,继续回到报告上。“嫌犯有自我失控迹象,连续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人成功使他更加大胆。做案的时间间隔可能逐渐紧缩。”他合上卷宗,补上最后一句,“他马上就会再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haa人了。”
  又是一阵沉默。
  莱恩看看表。我们呆坐在那里,像一排机器人。
  “那么,我们开始进行这些档案调查,若有任何发现便马上补上。克劳得尔、查博纽,玛丽奥的案子是蒙特娄警局的,所以请你们再做进一步调查。”
  他们一起点点头。
  “康丝妲的案子是魁北克警局的,我会再去查她的案子。至于其他五名被害人属于较近期的案件,目前资料大致十分完整。”
  我对后来发生的五件案子可以说是倒背如流,于是决定从康丝妲和玛丽奥的档案看起,这两件案子分别发生于1988年和1989年。
  康丝姐·皮德在印第安水源保留区内的一问废弃房屋里被发现,她的尸体半裸,已腐烂得差不多。玛丽奥·高提耶则被弃尸于凡登车站后的空地,凡登是往西郊的火车转运站。两个女人生前遭到严重的殴打,脖子上还有勒痕。康丝妲29岁,玛丽奥32岁,两人均未婚且独居。调查报告没什么特别,该问的都问了,却没有令人满意的答案,又是两件悬案。
  我花了三个小时比较这两件案子和其他五件,发现她们少有共同处。这两个女人生前都是ji女,这是她们的案子之前不受重视的原因吗?
  我看着她们的档案照片,长相虽然截然不同,却也有相似的地方:苍白脸上浓艳的妆,和一双冷摸无生气的眼睛。
  摊开犯罪现场照片,我可以看到康丝妲陈尸的弃屋卧室,她的头几乎被打烂;而高提耶则陈尸于车站后的灌木丛内,颈部有明显的勒痕,右眼也被捣烂。她们曾遭受的种种残酷虐待,在我们的调查下一一浮上台面。
  我阅读验尸报告、药物测试和警方的笔录,仔细研究所有的访谈记录和警探的工作摘要,不论是受害者生前死后的一切细节我都拿出来推敲,希望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,可惜并没有太大效果。
  我可以感觉身旁有人定来走去,也听到有人谈笑的声音,但我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。等我结束所有的研究工作,时间已超过下午5点,办公室内只剩下莱恩。他正盯着我瞧。
  “想去看吉普赛人表演吗?”
  “什么?”
  “听说你喜欢爵士乐?”
  “没错,不过爵士音乐节已经结束了。”谁告诉他这些的?他现在是在约我吗?
  “街头表演虽然结束了,市区里还是有地方可以欣赏表演。我知道一个很棒的吉普赛乐团在旧码头那里演出。”
  “莱恩,还是改天吧。”其实我很想和他出去,只是不是现在,调查工作正在进行,我还没抓到那只禽兽。
  “好吧!不过你总得要吃饭的。”
  这倒是实话。不过,我虽厌卷抱着微波食物孤单的打发晚餐,却也不想又看到克劳得尔出现。
  “这该不会又是……”
  “我们可以叫客披萨,边吃边谈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。”
  “工作晚餐吗?”
  “当然。”
  我脑袋嗡嗡作响。
  我想讨论案情吗?当然。一来我想了解这两名受害者的案情,二来也好奇这个专案小组组成的内情。我必须弄清楚我在这个小组里该做些什么?得回避些什么?
  “好啊,想去哪家餐厅。”
  “安奇拉餐厅。”
  那里离我的公寓很近。我想起上个月凌晨4点的电话,想到他的那个“朋友”。算了!别想太多,他不过是想吃披萨,又想我可以把车子开回家停好。
  “这样对你很方便吧?”
  “确实方便。”
  对什么方便?我没问。
  “那好,待会在那儿见——30分钟后。”

  我先回到家,喂好博蒂,然后在镜子前看着自己。头发不用放下来,也不用化妆,这只不过是顿工作晚餐。
  晚上6点半,我和莱恩坐在餐厅里各自喝着啤酒和可乐,等待披萨上桌。他的那一半特别吩咐过厨师不加羊奶起司。
  “你实在没口福。”
  “我讨厌羊奶味。”
  “古板。”
  我有自己的喜好。
  闲扯一阵后,我转移话题,“为什么会把康丝妲和玛丽奥的案子放进来?”
  “帕提诺要我回溯自1985年以来魁北克警局末破的谋shaa案,克劳得尔负责在蒙特娄警局找,各地区警探也被要求做一样的调查。到目前为止,只找到这两件。”
  “只有清查魁北克省?”
  “也不尽然。”
  刚好侍者送上餐点,我们暂时停止交谈。
  “为什么说也不尽然?”
  “起初帕提诺要求我们调查蒙特娄地区的案件,当犯罪心态研究组织的报告出来后,他又要求我们按照报告里的建议去查,所以我们也查了山区一带的档案。”
  “结果呢?”
  “没有,看来这家伙不爱乱跑。”
  两人沉默地开始吃东西。
  莱恩再度开口:“你有什么发现吗?”
  “我花了三个小时阅读这两件案子的资料,觉得它们并不符合其他案件共同的假设。”
  “因为她们是ji女?”
  “除此之外,虽然这两个案子的凶手手法同样残酷,可是却显得较……”我一时想不出可用的形容词,看着眼前黏糊糊的披萨,突然有了灵感。“一团乱。”
  “乱?”
  “对,乱。”
  “天啊,布兰纳!你到底在想什么?你没看过玛格莉特或是法兰丝的公寓吗?与康丝妲的命案现场一样惨。”
  “我不是指现场血腥的情况。康丝姐和玛丽奥的死法看起来太过……杂乱,不像其他受害者,凶手的每一个步骤仿佛都经过设计:闯入她们的住宅、有个人专用的武器。你在现场永远找不到凶器,对吗?”
  他回头表示同意。
  “你们在玛丽奥的身上发现做案用的剪刀。”
  “可是找不到指纹,表示凶手可能早有计划。”
  “案子发生在冬天,凶手应该会戴手套。”
  我喝了口可乐。“玛丽奥的尸体脸朝下,康丝妲则是横躺着,上衣已被撕裂,裤子被脱至脚踝处,看来凶手赶着逃离现场。反过来想在法兰丝和玛格莉特的档案照片里,可以发现她们都被平放在地上,双腿打开,双手则摆出僵硬的姿势,活像个芭蕾舞娃娃。老天,玛格莉特的尸体不就像是在踮着脚尖跳舞吗?另外,她们的衣物破碎在一旁,身上全裸。凶手如此做的目的在展示他的战利品。”
  莱恩没说话,侍者过来问我们还要点什么,正好通知他结帐。
  “我只是有个感觉,这两件案子不是同一类。我也不一定对。”
  “我们会努力把答案找出来。”
  莱恩拿起帐单,举起手摆出“不要抢着付钱”的姿势。“这次我请,下次再让你请。”
  他不理我的抗议,挥手要我安静。突然,他伸了食指,轻轻划过我的嘴唇,然后拿到我面前。
  “起司没擦干净。”他说。
  顿时,我满脸通红了起来。
  回家后面对的还是空荡荡的屋子,没有人在家。虽不意外,却希望戈碧能有消息,至少让我有办法把她留下的衣物送回去。
  我倒在沙发上看电视,脑袋里想的却是康丝妲和玛丽奥与其他案子间的关联。康丝妲是印第安莫哈维克族人,这是她在刚纳维克遇害的原因吗?不过其他的受害者清一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都是白人。
  四年多前,印第安人弄断联系当地的梅西耶桥,造成通勤两地的人极大的不便,可见保留区与邻近地区居民间的重重问题,但这会与案情有关吗?
  玛丽奥和康丝妲两人以卖淫为业,其他人却都是良家妇女,如果凶手并没有特定选择对象,为什么在七次犯罪里重复两次找上ji女下手?
  我认为法兰丝和玛格莉特的死亡现场呈现出凶手的作案仪式,这种假设不知道是否正确?或许凶手只不过是临时起意。我看不出凶手作案有任何宗教上的暗示,如果我错了,那他想表达的又是什么呢?
  想到后来,我恍惚的进入梦乡。我梦到自己在缅恩区的街上,面对一幢破旧的旅馆,而戈碧竞出现在旅馆楼上的窗口,还可以看见她前后隐约有人影在动。我想走过去,但旅馆门口有几个女人拿起石头砸我,阻止我前进。然后我看见一张脸孔出现在戈碧旁边,那人居然是康丝妲,她正拿起一件洋装形式的衣服要套上戈碧的头,戈碧拒绝,双手疯狂地挥舞着。
  一颗石头击中我的腹部,我痛得惊醒过来。博蒂正坐在我的肚子上,眼睛正盯着我看。
  “谢谢你叫醒我。”
  我把博蒂抱下沙发,起身坐着。
  “你想这怪梦是什么意思?”
  这个梦其实不怪,潜意识用某种暧昧的形式反映出我最近的生活。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亚瑟王,屡次在魔法师梅林的猜迷游戏里挫败,他绝不会直接告诉你答案,你必须拼命思考,自己解决问题。
  让我想想,砸过来的石头代表什么呢?戈碧是让我担心的朋友。我还梦到缅恩区、一群ji女和康丝妲。康丝妲正要强迫戈碧更衣,戈碧则大声呼救,这景象让我觉得恐怖。
  康丝妲和玛丽奥生前都是ji女,戈碧也和ji女一起工作。戈碧不见了,这些事情有什么关联吗?戈碧该不会真的遇上麻烦吧?
  我试着说服自己是被戈碧摆了一道。她经常像这样利用我,但我却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心。在梦里她背后还有一个人影,那会是谁?她看起来非常害怕。但她连张字条都没留就离开,我又能做什么。
  “好吧!戈碧博士,看我能不能找到你。”
  我走到客房,该从何找起呢?我已经把她的衣物打包收到储藏室里,实在懒得再去翻动,就从垃圾着手吧。
  我倒出垃圾桶内的东西:面纸、糖果纸、买衣服的收据、提款机收据,和三个揉掉的纸团。
  打开其中huangse的纸团,上面是戈碧的字迹:“我很抱歉,我不知该如何是好,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,如果……”
  她就写到这。是准备给我的字条吗?
  我打开另一个huangse纸团:
  “我是绝不会被吓倒的。你这个危险人物一定是……”
  她又只写了两句。是被打断的吗?她到底想写什么?谁是收信人呢?
  第三个纸团是白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的,而且比较大。我一打开这个纸团,顿时打了个冷颤,巨大的恐惧感迎面袭来。我双手发抖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  在这张纸上是一幅用铅笔画的图,看得出画的是个女人,她的乳房和生殖器官被夸大描绘出来,四肢和脸孔则只是概略带过。画中女人的腹部被剖开,里面的器官跃出来排列在人形四周。在最左下角,有一行陌生的字迹:
  “无论你做什么,无论你去哪里,都挡不住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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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文学殿堂 疯马扫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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