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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


  格瑞皱眉走进卧房,因为他忧虑着“魔鬼”受伤的踝关节。还有,妮妮故意在他身上摩擦,而他的身体竟然立刻产生反应。还有兰琪,靠在他的肩上哭得伤心欲绝。他叹息,看见凯茜专心地缝衣服。她专注得没有听见他走进来,她认真的神情令他忍不住微笑。他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衣服上,他的笑容消退,然后完全消失。这块罕见的美丽布料是他从意大利北部带回来的。
  “你在做什么?”
  凯茜吓了一跳,针头刺进大拇指。“哦!”她大叫,迅速地舔掉血滴,以免它滴在天鹅绒布上。
  “我再说一次,”格瑞说,指着她怀里的衣服。“我在做什么?”
  “我希望你没有这样悄悄地走进来,爵爷!现在我被发现了!”她微笑。他的表情使她的笑容无法继续。
  “我没有允许你翻我的柜子,随意拿我的东西。”
  她习惯性地歪歪头,但是这一次他一点也不觉得有趣。
  “怎么?”他问。
  “我没有想到,爵爷,你会为我拿这块布料……生气。这块布料很美,我想——”
  “我的东西就是我的,”他冷冷地说。“如果你想为自己做件新衣,你应该问我,请求我的允许。”
  “我以为,”她微笑地扬起下巴。“我分享你所拥有的,正如你分享我的。”
  “你的父亲,”格瑞说,声音变得更冷峻。“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。你的一切都是我的,夫人,而我的还是我的。”
  “可是那不公平!”她脱口而出。
  “老天!”格瑞咕哝。“只因为我允许你扮演渥佛顿的女主人——”
  “扮演!”凯茜跳起来,珍贵的布料掉在地上。
  “不要打断我的话,夫人,把布料捡起来,我不要它弄脏。把你缝的拆掉。”
  她盯着他,生气得说不出话来。“你打算怎么用这块布料,爵爷?”她终于开口,声音颤抖着。
  轮到格瑞盯着他的妻子。他是个傻瓜,竟然那么放纵她。可怜的兰琪,凯茜对待她真的像她所哭诉的那么坏吗?他咬牙。“把布捡起来,”他重复。“我不要再听到你任性的言词。”
  爱达像块石头般站在卧房门外,恐惧地听着。她温柔的女主人从未这么生气地对任何人说话。当凯茜愤怒地大吼:“不!”她急忙跑进卧房。
  “孩子!”爱达大叫,跑向她的女主人。“你快要完成伯爵大人的衣服了吗?他一定会很高兴。哦,原谅我,爵爷!我不知道……我的眼睛……我没有看见你。”
  格瑞愕然。他眯起眼睛看向老妇人诚实的脸,然后看向他的妻子。他慢慢地弯身捡起布料,挂在手臂上展开。他看着精巧的手工,感觉自己像个傻瓜。“出去。”他说,没有抬起头。
  爱达抓着念珠逃出卧房,祈祷自己解救了女主人。
  “这件衣服是为我做的。”格瑞说。
  “嗯,你的衣服都破旧了,而且不合身,我要你穿适合你的衣服。”
  他注视她片刻,试着压抑自己的罪恶。“以后你要做什么,必须先问我。”他说,把布料丢给她。“还有,夫人,当我问你问题的时候,你必须诚实地回答。”
  格瑞说完冷酷的话,旋即转身走出房间,留下咬牙切齿的凯茜。他竟敢如此地对待她!任性的言词!低头看,她发现自己缝歪了好几针,于是把全部的怒气发泄在线上,用力地扯断它。
  格瑞站在城墙上,看向东边连绵的翠绿山坡,他试着把心思放在朗迪向他报告的问题上:两个农夫想要娶同一个女孩;一头猪的所有权之争;一个老头想把女儿卖给格瑞,但是没有用。
  他转向西边,注视夕阳。微风吹乱他的头发,他不耐烦地拨开遮住他的眼睛的发丝。
  “爵爷。”
  格瑞慢慢地转身向凯茜。她站在远处,低着头。
  “夫人。”他说。
  “厨子做了些点心,你喜欢的杏仁饼。”
  格瑞低声诅咒。“你不能走近些吗?”
  她顺从地往前走,但是步伐非常犹豫。阳光使她的头发闪亮。他感到一股愧疚,这种感觉令他生气。
  “我不想吃杏仁饼。”他说。
  “我并不是真的为这个原因而来。”凯茜说,抬走头看他。
  她看起来苍白而紧张。该死,他只不过是斥责她拿块布料!“你来做什么?”他问。
  “告诉你我很抱歉。我不应该没有得到斧允许就拿那块布料。”
  “那么你为什么这么做?”
  “我想给你惊喜。”她抱着希望注视他,可是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。“我没有恶意。”
  他看见她快速地眨眼睛,垂下头凯茜转过身去,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泪。她的怒气已消失,她原本希望他会对她微笑忘掉这件事,但是他看起来更加冷酷。
  格瑞诅咒,抓住她的手臂。“我没有允许你走。”他严厉地说,她的手臂细得仿佛他只用点力就可以折断。“你为什么不吃这些杏仁饼?老天,你瘦得挡不住微风。”
  凯茜不了解他。他听起来非常愤怒,但是他的手指轻轻地按摩他刚刚用力抓的手臂。
  “真的,爵爷,”她终于说。“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。我没有想到——”
  “显然是的,”他打断她的话,痛恨她声音中的恳求。他放开她的手臂。“你命令仆为粉刷外围房舍。”
  “嗯。”她小声承认,而诅咒自己的胆怯。如果是在布列登堡,她会大叫她不只会命令仆人粉刷屋子,还会亲自监督,和她的父亲一起,和商人德希签约的事宜。他会前一分钟给予女主人的权力,下一分钟又收回去吗?
  沉默在他们之间紧绷。“现在我可以走了吗?爵爷?”
  “为什么,夫人?”他问。“你不喜欢我的陪伴?”
  “我必须告诉仆人不要粉刷房舍了。”
  “我要这么做。”
  她看向他的脸,她眼里的愤怒令他微笑。但是他立刻想起另外一件事。“我不在的时候你对兰琪做了什么?她非常沮丧。”
  她把头歪向一边,满脸困惑。“我……我不明白。”
  “她哭得很伤心。”事实上,她哭湿了他的衣服。“你不可以指挥她,凯茜,或者让她过得不快乐。她是个柔顺的好女人。应该得到和善的对待。”
  他说的不可能是他的大姨子吧!在能够阻止自己之前,她脱口而出。“你说的中哪个兰琪,爵爷?”
  “也许,”他冷冷地说。“兰琪可以教你顺从、尊敬你的丈夫。”
  她感到一股强烈的愤怒。担心自己留在这里会说出不可收拾的话,她转身沿着狭窄的走道尽力往前冲。
  “凯茜,回来!”
  她踩到裙摆,身体摇晃了一下,城堡的石砾地面往上升。
  “该死,愚蠢的女人!”格瑞咆哮,看见她往城墙边缘摇摆,他的胃痉缩。他前冲,抓住她的手臂,拉她后退。“你疯了吗?”他吼叫,使劲地摇动她。
  她的哭声使他全身冻结。他低着看她苍白的脸,愤怒地诅咒,拉她靠在他的身上。他拥着她,不自觉得轻轻摇动。她柔顺地靠着他,他能够感觉到她的乳房,一股强烈的欲望吞噬他。他模糊地意识到这股欲望源自恐惧和愤怒,但是这无所谓。她是他的妻子,该死,而他已六天没有占有她了。
  他轻而易举地把她扛在肩上,迈步走下城墙。他不理会仆人们惊愕的目光。当他终于到达他们的卧房,强烈的欲望使他呼吸急促。他用脚踢上门,迈步到床边,把她放在床上。
  “该死的女人。”他低吼,粗暴地吻她。
  凯茜感觉时间好象停止了,她是另外一个人,目睹这个愤怒的男人强暴一个女孩。她像个木偶躺着不动,但是一股撕裂的痛苦将她的知觉逼回她和身体。她尖叫,她的身体抗拒着痛苦。她开始拼命捶打他的肩膀,但是没有用。
  格瑞感觉到自己撕裂了她娇小的身体。她的拳头阻止不了他驯服她。好一会儿,他完全没有感觉,是她无力的呻吟唤回他的知觉。他低头看她的脸。她紧张地闭着眼睛,深密的睫毛都湿了。她的下唇流血,是她在痛苦中咬伤的。
  他闭起眼睛,无法面对自己的罪行。
  “凯茜。”他离开她的身体,感觉到她的颤抖,将她拉入怀中。她动也不动地躺着,完全没有反应。
  “看着我,该死!凯茜,张开眼睛。”他抓住她的下颚摇动她的头,直到她张开眼睛。
  他所看见的令他心寒。她看着他,但是视而不见。
  “够了!”他大叫,摇晃她的肩膀。她没有反应。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可鄙,像只野兽。一股恐惧令他颤抖。“凯茜。”他低语,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。
  “你伤害我。”
  她受伤害的声音使他抬起头。视而不见的眼神消失了,她像个不了解自己为什么受处罚的孩子般看着他。
  “你承诺过永远不会再伤害我,你骗我。”
  他想求她原谅,但是话梗在他的喉咙。他想起他的父亲告诉他,妻子是丈夫的财产,他可以任意处置。女人没有意志,她只有透过她的丈夫和孩子才存在。他正在挣扎的时候,她再次开口,声音很轻,没有愤怒和谴责。
  “你说过做个妻子比做只狗好。”
  “嗯,”他无力地说。“我说过。”
  “我想,”她说的非常清楚。“我宁可做只狗。”
  “你没有选择!”他犀利地说。“上帝创造你为女人。”
  “我应该怪上帝?”她移动离开他,他让她走。她拉她衣服,站在床边片刻。她看起来遥不可及,但是非常平静。“我可以走了吗?爵爷?我必须到厨房去。”
  他注视她,陷入罪恶感中。“去吧。”他严厉地说。她转身往外走,没有再说一个字。他看见她摇摆了一下,然后挺直身体慢慢走出去。
  格瑞闭起眼睛,他为什么觉得自己如此可鄙,像个疯狂的野兽?凯茜是他的财产。就算他打死她,也不会有人质疑。
  他为什么觉得自己摧毁了某种珍贵的东西,仿佛蹂躏了含苞待放的稀世花朵。
  他慢慢地站起来,像个老人,穿着衣服。他停顿,看见生殖器官上有血。他在岑寂的卧房中轻声诅咒。
  兰琪愉快地对面无表情的盖伊骑士说:“真是太不像话了,是不是,盖伊骑士?”
  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他冷冷地说,没有看她一眼。
  她笑起来。“啊,太可惜了。你没有听见她尖叫?看看她。不再是那个骄傲的小笨蛋了!”
  盖伊一直看着凯茜。她看起来秀茫然,脸苍白得像是涂了一层蜡。他看见格瑞倾身向她,而她向旁边躲开。全城堡里的人都知道格瑞凌虐了他的妻子。令盖伊惊讶的,只有少数几个人表现出无动于衷的样子。绝大部分的人都绷着脸不说话,甚至管家朗迪也愤怒地抿着嘴。兰琪当然愉快。他转向她,她得意的笑容使他的愤怒几乎到达沸点。他想摇晃她,直到她牙齿动摇;他想吻她,直到她喘息。
  “这么快就惹火格瑞。”她说,故作哀伤的摇头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盖伊面前表现出如此恶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的模样。因为他拥护凯茜;这个事实令她愤怒,但是她拒绝检视为何如此。毕竟,他只是个没有土地的骑士。她看见他凝视着凯茜,恶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的言词从她的嘴流出。“我听说她从他的衣柜偷了一块珍贵的布料,也许他会送她回布列特尼。你不为她辩护吗,盖伊?”
  盖伊看了她一会儿才说:“你知道吗,兰琪,我想娶你,如果你是我的妻子,我会好好地打你一顿。”
  “如果那个女孩不那么蠢,”兰琪终于说,希望他的话没有刺得那么深,痛恨自己内心反应。“格瑞就不会揍她。她以为自己在我们所有的人之上。伯爵大人不容许这种姿态。”
  盖伊忍住发火的冲动,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向格瑞。他无法了解渥佛顿伯爵。在今天之前,格瑞对他的妻子是那么温和。盖伊知道他们离开渥佛顿这几天,格瑞非常相信凯茜。他的主人至底是怎么回事?
  格瑞吃一口鱼肉。他能够感觉到凯茜的紧张。这口鱼肉尝起来充满恐惧,她的恐惧。
  该死!他不要她怕他。他想听到她笑,看她可爱的酒窝。
  我没有选择,凯茜心里想着。我不了解他,但是我必须忍受他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。今天发生的事扼shaa了所有正在她心中滋长的幸福快乐的感觉。如果他打算变成一只野兽,刚开始为什么对她那么温柔?她闭起眼睛,知道自己很快就得和他同床。他会再次强暴她吗?她拿起酒杯,但是很快地又把它放下,因为她的手发抖得太厉害了。你的骄傲到哪里去了,胆小鬼?你要一辈子生活在恐惧中,担心他什么时候又会为哪件事不高兴而施暴于你吗?
  她扬起下巴,挺起肩膀,慢慢地转过脸去面对她的丈夫。
  “爵爷。”她轻声说,叫唤他的注意力。
  他专注地看着她,她努力地抓住最后一丝勇气。“嗯?”他问,面无表情。
  “我想……知道我在渥佛顿的角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。”
  他看见她眼里的坚定,为她的反抗感到片刻的愉悦。但是她只是个女人,他的脑子告诉他,妻子永远不能指挥她的丈夫。“你的角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,”他冷静地说。“是负责取悦我。”
  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他的脸上。“你说过你允许我扮演渥佛顿的女主人。我知道我很年轻,爵爷,但是我的母亲去世之后,布列登堡一直是由我管理。我担任渥佛顿的女主人是取悦你的方式之一吗?”
  她看见他的目光飘向兰琪,一股无法克制的愤怒冲刷过她。她未经思考地说:“你为什么没有娶她,爵爷?你为什么不取消我们的婚姻?”
  奇怪,格瑞想着,他没有答案。问题是,她竟敢质问他。
  “你是渥佛顿的女主人,”他冷冷地说。“但是你不可以伤害那些没有你幸运的人。你懂吗?”
  她再次脱口而出,声音里充满讽刺。“我幸运吗,爵爷?”
  “够了,凯茜!”他低声嘶吼,抓住她的手臂,她的勇气消散。她知道自己不能在五十个人面前反抗他。不能在兰琪或妮妮面前!
  “是的,爵爷,”她说,低下头。“身为城堡的女主人,我需要资金来改善城堡的情况。”
  “没有。”他简单地回答。
  “你很快就会和商人签约。依据我的经验,这份契约会立刻为你带来现金。”
  他注视她片刻。“你的经验?女人不应该懂这些事。”他缓缓地说。他看见她眼里的沮丧,耸耸肩。“好吧,我允许你和管家谈谈。不过,夫人,你不可以指挥他。”
  “嗯,我了解,”她说,仍然低着头。“他是男人,因此地位比我高得多,我不会惹他不高兴。”
  “你知道就好。”他锐利地说。“收起你的伶牙俐齿。”
  她的手紧握成拳头。
  “哎,”他又说。“多看看兰琪。我发现她的……态度很讨人喜欢。”
  “是的,爵爷。一切都听你的,爵爷。现在我可以告退了吗,爵爷,我想休息。”
  虽然她的话十分柔顺,格瑞知道她是在嘲讽他。她的驯服态度是伪装的,他感到愉快而愤怒。她不像任何女人,她是被呵护长大的,而他却对她如此残酷。他叹息。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  凯茜一边洗澡一边忍受达的劝告。
  “拜托,不要再说了,爱达。”她终于说,穿上罩袍系紧腰带。
  “可是,孩子,你不可以继续向你的丈夫挑战。”
  “我没有说我这么做。”凯茜锐利地说。
  爱达哀伤地摇头。“你不需要说,我了解你。”
  “你喜欢让我躺在地上让他践踏?”
  “他不是你的父亲,孩子。他是个习惯指挥——”
  “奇怪,”凯茜低声说,打断爱达的话。“在今天之前,我竟然开始相信他和我的父亲一样温和仁慈。我是个傻瓜。”
  “他拥有你!”
  “哎,被一个讨厌我的男人拥有是件多么愉快的事!”
  格瑞停顿片刻,她和话刺穿他的耳朵,他推开卧房的门,“走。”他对爱达说,目光盯着凯茜。
  爱达哀求地看她的女主人一眼,转身离去。
  凯茜无法看着他。她觉得自己脆弱得无反抗的能力。他向她走近一步,她急忙后退。
  “上床去,”他说,动也不动地站在面前。“脱掉罩袍。你不可以穿着衣服睡觉,除非是你的月经来了。”
  她没有移动。她看见自己无助地躺在他的身体下的模样。痛苦的回忆使她畏缩。
  “这个命令那么难懂吗?”
  她知道自己和他讨价还价是没有用的,但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口。“如果你发誓永不会再强暴我。”
  “该死!”他诅咒。“我高兴什么时候要你就什么时候要你!”
  “不!”
  她的反抗使他僵硬了一下。他再向她走近一步,而她眼眶里的泪水阻止他再靠近。
  “上床去,凯茜。”他说,转身背对她。
  他没有听见任何移动的声音。“照我的话做。”他回头说。
  “我……我怕你。”
  她恐惧的话使他痛苦地闭起眼睛。这种痛苦是他无法了解的。
  “我发誓我不会强暴你。”他终于说。这句话一出口,他觉得自己向她屈服了,觉得自己是那些令他不屑的软弱的男人之一。他又说,很清楚这些话有多残酷。“你是个孩子,而且反应迟钝的得像个修女。要你一点乐趣也没有;你没有女人的优美,女人的柔顺,或是女人的柔软。”
  她想对他尖叫:像你的荡妇妮妮?可是她什么也没说。她慢慢地走到床边,躺下来,被子拉到下巴。
  她听着他洗澡的声音,不由自主的触摸自己的身体。我的身体还像个孩子,她想道。如果她像兰琪那么丰腴,他会比较满意吗?她的手停留在腹部上。她躺着的时候腹部仍然凹陷,当她的手指触摸到体毛,她全身紧绷,迅速地移开手。她不要碰他碰过的地方。看见他踏出浴盆,她紧紧地闭起眼睛。
  她听见他走向床。她僵硬地躺着,害怕他不守承诺。可是他什么也没做。他躺在被盖上,好几分钟没有移动。突然,他转躺向她。她惊愕地低声哀嚎,滚到床的边缘。
  他轻声诅咒,但是没有碰她。凯茜一直等到他睡着了才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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