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书五经四库全书道教指南茗香文斋茗香文斋-补遗轩怡文苑
>约翰·格里森姆-->终极证人-->11
后一页
前一页
回目录
回首页
11


  沃利·博克斯每小时至少四次与在新奥尔良的事务所通电话。福尔特里格手下有四十七名助理律师与各种犯罪作斗争,保护zheengffuu的利益。沃利负责把正在孟菲斯的主子的指示传递出去。除了托马斯·芬克以外,还有三个律师参加处理马尔丹诺一案。沃利感到有必要每隔十五分钟和他们通一次电话,把指示和有关克利福德一案的最新进展情况通报给他们。到中午时,整个事务所的人都已知道马克·斯韦和他的弟弟了。办公室里充满了流言和猜测。那个小孩子知道多少情况?他能带他们去那藏尸的地方吗?起初,这些问题只局限于对马尔丹诺起诉的三名律师中,他们低声交换意见;但到了下午三四点钟,在咖啡室,秘书们都已议论开了,对克利福德自shaa时留下的字条和开qi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qi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qiang自shaa前对那个小孩讲的话作出无边无际的猜测。在福尔特里格的事务所,大家除了等沃利的下一个电话外,其他的工作实际上都已停了下来。
  福尔恃里格曾为消息泄漏而恼火,开除过他怀疑说话太多的人。他要求他手下所有的律师、助理律师、侦查员和秘书都具有处理各种事务的能力。他把一些敏感的消息都妥善地锁起来,防止自己手下的人泄漏出去,对他们训斥威胁兼施。
  但是,罗伊·福尔特里格不是能激起手下人对他无比忠诚的那号人。助手中的许多人并不喜欢他。他玩弄zhengzhi游戏,利用所承办的案子未实现自己赤裸裸的野心。他争出风头,把一切好事归功于己,坏事归罪于下属。他指控由选举产生的官员,尽管没有多少根据,但用心昭然,为的是在报纸上登上几条消息亮亮相。他侦查他的敌人,通过新闻界将他们的姓名泄漏出去。他是个zhengzhi上不恪守信仰的人。法律上唯一的才能就是引经据典,向陪审团唠叨说教。他是里根zheengffuu委派的,任期还有一年。他手下的助理律师中,大多数人都在算着他离任的日期。他们怂恿他去参加竞选,谋求一官半职,干什么都行。
  新奥尔良的记者早晨八点开始打电话询问消息,要求福尔特里格律师事务所就克利福德之死发表正式评论,但他们未能如愿。而后,两点钟时,威利斯·厄普丘奇粉墨登场,马尔丹诺h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h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hu视眈眈,在一旁作陪。事务所周围来了更多的记者,到处刺探消息。往复于孟菲斯和新奥尔良的电话数以百计。
  人们都在议论纷纷。
  他们站在九楼走廊尽头肮脏的玻璃窗前,俯视市中心交通高峰期川流不息的过往车辆。黛安显得很紧张,点了一支弗吉尼亚苗条烟,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。“这位律师是谁?”
  “她叫雷吉·洛夫。”
  “你怎样找到她的?”
  他指了指四个街区以外的斯坦里克大厦说,“我去过她的办公室,就在那座大楼里。我和她谈过。”
  “为什么去找她,马克?”
  “这些警察使我害怕,妈妈。这里到处是警察和联邦调查局的人,还有记者。我想我们需要听听律师的意见。”
  “律师是不会白干的,马克。你知道,我们请不起律师。”
  “钱我已付给她了,”他回答说,口气象个阔佬。
  “什么?你哪能付得起律师的费用?”
  “律师的聘费她要得很少,而且已经收下。我把今天早晨买炸面饼圈的五美元中所剩下的一元付给她了。”
  “一个美元她就肯接受这一案子?她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律师。”
  “她非常行,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。”
  “她什么时候来这里?”
  “六点左右。她想见见你,并和gelin韦大夫谈谈。妈妈,你会喜欢她的,真的。”
  黛安深深地吸了一口烟,然后吐出来。“但是,马克,我们为什么要请她?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介入?你没有做什么错事。你和里基看到那辆汽车,你想帮那个男子,但他最终还是开qi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qi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qiang自shaa了。你们两人只不过目击此事。为什么需要请律师呢?”
  “这个么,一开始我的确对警察撒了谎,这使我害怕,因为我对那男子自shaa未加阻止而招惹麻烦。妈妈,这真叫人胆战心惊。”
 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,听他解释,而他却避开她的眼睛。这以后谁也没说话,沉默了很久。“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吗?”她问道,语速极慢,好像她心里早已有数似的。
  起初,他们在活动住房等救护车的时候,因为哈迪老在周围转来转去,竖着耳朵听。他对她说了谎。接着,昨天晚上在里基的病房里,在gelin韦的盘问下,他说出了真相的第一种说法,他记得当他第二次讲时又换了一种说法,她听后显得多么伤心。他还记得她说,“马克,你从来不对我撒谎的。”她的调子是多么悲楚。
  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许多磨难,现在他却在事实真相周围兜圈子,回避问题,告诉雷吉的事情多于告诉妈妈的,他心里真难受。
  “妈妈,昨天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了。我昨晚脑子里一片模糊。但今天我已在思考这发生的一切,每一步、每一分钟所发生的事我都竭力去回忆,现在我记起来了。”
  “譬如说?”
  “这个嘛,你知道这件事情对里基的震惊程度。我受到的影响也相差无几,只是结果不如里基那样严重罢了。昨晚我跟gelin韦大夫谈话时,有些事情本该想起来的,结果却忘了。现在我回忆起来了。我这样说是不是有道理?”
  这的确有道理。黛安突然感到担心起来。两个儿子都看到同一件事情,一个吓昏过去了,她相信另一个也受到了影响,这是合情合理的,可是她起先却没有想到这一点。于是她弯下腰,紧紧地靠着他,并关切地问道,“马克,你没事吧?”
  他心里明白自己已骗过她了,于是皱着眉,象患了偏头痛似地说道,“我想没有事吧。”
  “你想起什么了?”她谨小慎微地问道。
 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“这个么,我记得——”
  gelin韦清了清嗓子,突然冒了出来。马克急忙转过身子。“我该走了。”gelin韦几乎歉意地说,“过一两个小时再来查房。”
  黛安点点头,没说什么。
  马克决定把事实真相和盘托出。“喂,大夫,刚在我正在跟妈妈说,现在我一切都想起来了,这还是第一次。”
  “关于那件自shaa的事?”
  “对。整整一天我都在回想那件突然发生的事情和每一个细节。我想其中有些情节也许很重要。”
  gelin韦看着黛安说,“我们回病房去说吧。”
  他们回到病房,随手关上门,倾听马克补充他原先没有说到的细节。他大部分时间都低着头,瞧着地板讲,但是说出真相,丢掉包袱,的确是一种解脱。他细细地讲着,从受到惊吓开始直到受严重创伤,象演剧一样,一幕幕、一场场痛苦的经历,但他出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地经受住了考验。他不时地停下来,搜索词语来表述印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。他不时地瞟gelin韦一眼,但始终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。他又不时地看母亲一眼,但看不出她脸上有失望的神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。他所看到的是她作为母亲的关切。
  当他讲到克利福德抓住他后的那一段经历时,他看得出他们都极紧张,简直坐不住了。
  他忧虑的眼睛始终瞧着地面。他讲述那支handgunqi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qi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qiang,黛安紧张得直舒气。当他说到砰的一声qi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qi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qiang响、子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子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弹从车窗穿出去时,gelin韦摇摇头。他一边讲一边担心挨训斥,因为他昨晚撒了谎。然而他继续硬着头皮讲下去。很显然,他心中十分不安,深深地陷入了思索。
  他把里基可能看到听到的一举一动,一点一滴都详详细细地讲了,但有一个细节瞒了下来,那就是克利福德的坦白。一瞬间,那疯子的话又在他脑海里回响,那么逼真:“离开这、这、这个世界,飘飘悠悠见上帝去。”
  他讲完了。黛安坐在折叠床上,按摩着头部,抱怨说吃了安定片不舒服。gelin韦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听着,不放过只言片语。“就这么多了,马克?”
  “我不知道,现在就只能记起这么多。”他喃喃地说道,好像牙齿痛,吐字有困难。
  “你真的进到车子里去过?”黛安闭着眼问道。
  他指着微微肿起的左眼说,“你看这里,这就是我想逃出车子时被他一巴掌打的。挨打后好一阵子我头晕目眩,也许不省人事了,不过我也说不清楚。”
  “你告诉我说,这是在学校里打架打的。”
  “我不记得这样说过,妈妈。要是我这样说的话,嗯,也许是因为我当时被吓昏了头或是什么的。”真该死,又被谎言害苦了。
  gelin韦心中也存在怀疑,但他所关心的是怎样治好他的病人,而不是要责备马克。他轻轻地捋着胡须,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墙壁。好久好久,谁也没有说话。
  雷吉迟到了一个小时,向大家表示歉意。gelin韦已结束一天的诊疗,离院回家。马克结结巴巴地给她们互相作了介绍。她和黛安握手时,满脸笑容、热情非凡。然后她跟黛安并排坐在床上,提了十来个与里基有关的问题。
  黛安十分疲倦,又容易受伤害,能和这样的一个女人交谈实在受益不浅。于是她的话匣子打开了。她是重复了gelin韦说的这样那样的话。然后她又告诉她很多事,不过这些事与马克、马克的这一经历以及联邦调查局部毫无关系。在说话的兴头上她竟忘了雷吉来这里的真正目的。
  雷吉带来了一袋即食的三明治和炸土豆片。马克将这些食品放在桌子上。桌子就在里基的床边,上面堆满了东西。然后他离开病房去取饮料。她们几乎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离开。
  他在休息室买了两瓶饮料回来,途中没有遇到警察、记者或黑手d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ang歹徒。两个女人正在深入洋谈麦克苏恩和特鲁曼想审问马克的事。雷吉把这一经过讲得有声有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,以至黛安对联邦调查局的看法除了不信任外再无其他选择。她们两个都感到震惊。在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里,黛安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充满活力,生气勃勃。
  杰克·南斯联合公司是一家办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公司,在广告上自诩为安全专家,但事实上它只不过拥有几个私人侦探而已。
  杰克·南斯本人曾有前科,作案记录给人留下过深刻的印象。但十年来他成功地避免招惹麻烦。他的伙伴名叫卡尔·西森,是个有前科的重罪犯。他曾经办了个假冒的屋顶建材公司,进行惊人的诈骗活动。他们两个合伙专为有钱人干肮脏的勾当,日子混得挺不错。他们曾被一位富翁雇佣,折断了一个男孩子的双手,这男孩才十来岁,是那位富翁女儿的男朋友,仅仅因为他打了她一个耳光,就遭到此厄运。他们还为三两个浪荡公子毁掉计算机中的程序,而这些公子都是纨绔子弟。他们使用暴力毫无顾忌,他们多次狠揍一位商人,只因为他是他们委托人的竞争对手、抢了他们委托人的生意。他们还曾根据委托人的旨意,放火烧了委托人妻子和她情夫的市里的爱巢。
  他们这一类的业务很有市场,在一部分人士中颇有名气,被称为两个非常险恶而办事干净利落的人。你一付钱,他们就为你干见不得人的勾当,而且不留一丝痕迹。他们生意十分兴隆,每个委托人都是经人介绍慕名而来的。
  天黑了。杰克·南斯正在杂乱拥挤的办公室里,这时他突然听到有人敲门。秘书已干完一天的活儿下班了。卡尔·西森正在跟踪一名盗保险箱的贼。那贼通过引诱和欺骗委托人的儿子做了此案。南斯四十岁左右,个子不大,但挺结实,十分敏捷。
  “我找杰克·南斯,”那敲门的男子说。
  “我就是。”
  那人伸出手来,两人握了手。“我叫保罗·格朗克,可以进来吗?”
  南斯把门开得稍大了一点,示意叫格郎克进来。他们站在秘书的办公桌前,格朗克环顾四周,打量那拥挤又杂乱的办公室。
  “已经很晚了,”南斯说,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
  “我有件事要立即办理。”
  “谁介绍你来的?”
  “我慕名而来。”
  “告诉我是谁说的。”
  “好,告诉你。格兰杰说的。我猜想你帮他做成了一笔生意。他还提到施瓦茨先生对你的工作也十分欣赏。”
  南斯想了想他所说的话,同时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。格朗克身材魁梧,胸肌发达,四十不到,衣着蹩脚,但自己却感觉不到这一点。他说话时拉长声,吃掉尾音,南斯一听就知道他来自新奥尔良。“我出手帮忙前,要求先付两千美元的定金,而且要现金支付,不得退还。”格朗克一听,马上就从左衣袋里掏出一大叠钞票,从中抽出三十张票面一百元的大票。南斯顿时浑身放松。这是十年来最干脆的一次交易,他接过钱,指着沙发说,“请坐。要干什么,尽管吩吩。”
  格朗克从茄克衫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报纸,递给了南斯。“你看了今天的报纸上的这篇文章吗?”
  南斯看了一眼说,“看过,与你有什么相干?”
  “我从新奥尔良来。事实上,马尔丹诺先生是我的老朋友。他看到自己的名字突然在这里的《孟菲斯新闻》上出现,感到非常不安。文章说他与黑手d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ang有瓜葛。不过报纸上说的东西不能相信。这个gguuoojiia要毁在新闻界手里啰。”
  “克利福德曾经是他的律师吗?”
  “是,但现在他已另外请了律师,这个说来并不重要,但让我告诉你什么是他的心病。他得到可靠的消息,说那两个小男孩知道一些实情。”
  “那两个男孩在哪里?”
  “一个在医院里,好像昏迷了。克利福德开qi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qiang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qiang自shaa时他受了刺激。他的brothergege在克利福德自shaa前去过汽车里面。我们担心这个小孩知道一些真相。他已请了一位律师,拒绝与联邦调查局的人谈话。这一切看上去非常令人怀疑。”
  “要我们干什么?”
  “我们需要一个与盂菲斯有关系的人。我们要见见那个小孩子,我们必须知道他每时每刻的行踪。”
  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
  “马克·斯韦。据我们猜想,他与他的母亲在一起。昨晚他们在病房里与他弟弟里基·斯韦一起过夜的。病房在圣·彼得医院九楼943号房问。我们要你找到这个小孩子并监视他。”
  “这很容易。”
  “也许并不那么容易。警方,也许还有联邦调查局都派人在监视他。那小孩子引来了一大群人。”
  “我的要价是每小时一百美元现金。”
  “我知道这个。”
  巴里·马尔丹诺穿着鳄鱼皮的轻便鞋一蹦一跳地下了楼,打开通向杜缅茵大街的门。他左顾右盼,相信有人在盯他稍。走到拐角处,他突然改道走波旁大街,他专找阴暗处走,一会儿穿到马路对面,一会儿又穿回马路这边,然后转一个弯,又转一个弯,接着再往回趟几步。他东拐西拐走了八个街区,最后走进迪凯特大街上的兰迪海鲜馆消失了。如果还有人能盯着他的话,那么这人简直是超人。
  兰迪海鲜馆是个庇护所。它是个老式的新奥尔良餐馆,又狭又长,阴暗拥挤。他沿着狭窄的楼梯跑到二楼预订的桌位,到这里来先要预订,而且只有少数特殊人物才能预订。他向一名服务员点点头,朝另一位结结实实的伙计笑笑,然后走进一间摆着四张桌子的雅座。三张桌子空无一人,在第四张桌子旁有一个人独自坐在暗处,借着烛光在看书。巴里走上前去,然后停下来等着那人邀请。那人看到他后指了指一张椅子。巴里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。
  约翰尼·沙拉里是巴里的舅舅。毫无争议,他是一家之长。兰迪餐馆是他开的。此外,他还拥有一百家各种各样的企业。与平时一样,他今晚要工作。他正在烛光下阅读金融信息,一边等着用晚餐。今天是星期二,是一个工作之夜。
  他不喜欢别人打扰。“有什么事?”他问道。
  巴里探着身子凑上前去,心里明白此刻他不受欢迎。“刚才和孟菲斯的格朗克通了电话。那个小孩子请了一位律师。他拒绝联邦调查局的人谈话。”
  “我难以相信你竟笨到这等程度,巴里,你自己意识到了没有?”
  “这个么,我们已经说过了,是吗?”
  “我知道,但我还得讲。你是一个大笨蛋,一个真正的大笨蛋。我要你知道这一点。”
  “好啦,就算我是个大笨蛋,好吧。但是我们需要行动。”
  “什么行动?”
  “我们必须派博诺或别的人去,皮瑞尼或布尔都可以。谁去我不在乎,但我们需要两三个人去孟菲斯,现在就去。”
  “你想除掉那个小孩?”
  “也许,视情况而定。我们需要弄清楚他知道些什么,对吧?如果他知道得太多,那么我们也许不得不把他干掉。”
  “我们竟有血缘关系,巴里,你真叫我丢人。你是一个十足的笨蛋,你知不知道?”
  “好啦,笨蛋就笨蛋,但是我们必须立即行动。”
  约翰尼拣了一堆报纸,开始读起来。“把博恩和皮尔尼派去,但不能再有愚蠢的举动了。行了吧?你真是个白痴,巴里,一个大笨蛋。我不希望在我作出新指示前再有任何行动,知道了没有?”
  “知道了,舅舅。”
  “你可以走了,”约翰尼说罢挥了挥手。巴里站起身来,离开了。
  福尔特里格和博克斯、芬克一起呆在图书室里无所事事,只能听从雷吉·洛夫的摆布。纯粹出于无聊,这位大名鼎鼎的特派律师只得一头埋在厚厚的法律书里。
  他们反复研究的中心议题就是:如果马克·斯韦不肯说,那么用什么办法才能套出他的秘密来。如果一个知情人不肯说出真情,而他所掌握的情况又对刑事诉讼至关重要,那么用什么方法才能把情况搞到手?第二个问题是:福尔特里格想弄清楚有无可能让雷吉·洛夫泄漏马克·斯韦告诉她的实情。律师——当事人之间共享的特权几乎是神圣不可侵犯的,但尽管如此,罗伊还想探索一下,看看还有没有空子可钻。
  关于马克·斯韦到底是否知道实情的争议几小时前已告结束,而且显然以福尔特里格胜利而告终。结论是:这个小孩到汽车里去过。克利福德发神经了,想把真相说出来。这小孩子向警方撒谎,现在他已聘请了一名律师,因为这小孩子知道一些秘密,但又不敢说。为什么马克·斯韦不肯干干脆脆说出全部实情?为什么?因为他害怕那个shaa害博伊德·博伊特的凶手。全部经过就这么清楚,这么简单。
  星期二晚上十点左右,拉里·特鲁曼敲门进来。整个晚上的大部分时间,他都在麦克苏恩的办公室里。按照福尔特里格的指示,他们正在着手办理准许向马克·斯韦提供安全保护的手续,即让他享受联邦证人保护法规定的条款。他们已和华盛顿电话联系过十几次,与联邦调查局局长丹顿·沃伊尔斯通了两次电话。如果马克·斯韦明天上午还不肯告诉福尔特里格想要知道的东西,他们准备答应他非常诱人的优厚条件。
  福尔特里格说这一交易很容易做成,对于这小孩子来说.他有百利而无一弊。他们将为他的母亲在一座新兴城市里找一份好工作,而且任凭她挑选。他们一家可住进有房基的固定住房,而不用再住条件很差的活动住房了。此外,他们一家还可以得到一笔现金,甚至一辆新汽车。
  马克坐在阴暗处薄薄的床垫上,眼睛呆呆地停留在那张高床上,看母亲正睡在里基的身旁。他厌恶这病房,讨厌这医院。
  在休息室有个男子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,对电视上的节目毫不在意。他坐的那张沙发正是马克打算睡觉的地方。马克将两枚二十五美分的硬>塞进售货机,买了一罐雪碧,然后坐到一张沙发上看电视。那男子四十上下,一付疲劳焦虑的样子。
  杰克·南斯合上手中的杂志,又捡起一本。他看了马克一眼,这还是他第一次看着马克,并友好地一笑。“嗨,你好,”他热情地招呼道,接着又低头重新读起杂志来。
  马克只是点点头,因为他现在最不想遇见陌生人。他喝着饮料,渴望安静。
  “你在这里干什么呀?”那男子问。
  “看电视,”马克回答道,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  杰克看了看手表,突然站立起来,“我得走了,祝你好运。嗯,你叫什么名字?”
  “马克。斯韦。”
  “祝你好运,马克。我得赶紧走。”他朝电梯走去,消失了。
  马克挪动到那张沙发上,躺了下来。不到几分钟他就睡着了。

  ------------------
  小草扫校||zhongguo读书网独家推出||http://gd.cnread.sinology.conm
后一页
前一页
回目录
回首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