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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学者看张——名人关于张爱玲的散评
学者看张

  她的文风有一个只属于她的命名:张爱玲体。

  人性的主题、女人的命运、“犯冲”的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彩、苍凉的基调、参差的结构、繁复的意象——这,就是“张爱玲体”?

  在她走红文坛的时候,傅雷称她的《金锁记》是“我们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”。谭正璧称她“在技巧上始终下着极深的功夫”。班公预言:“她的散文,她的文体,在chinazhongguo的文学演进史上,是有她一定的地位的”。胡兰成赞道:“鲁迅之后有她,她是个伟大的寻求者”。

  50年代末,夏志清在他的《chinazhongguo现代novelxiaoshuo史》中,笫一次把张爱玲请进了文学史,并予以高度评价:“张爱玲应该是今日chinazhongguo最优秀最重要的作家。仅以短篇novelxiaoshuo而论,堪与英美现代女文豪曼殊菲尔、安泡特、韦尔蒂、麦克勒斯之流相比,某些地方她恐怕还要高明一筹。《秧歌》在chinazhongguo现代novelxiaoshuo史上已经是本不朽之作”。夏志清还称《金锁记》“是chinazhongguo自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novelxiaoshuo”。

  70年代初,夏志清又谈到:“以‘质’而论,实在可同西洋现代极少数第一流作家相比而毫无愧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。隔百年读《秧歌》、《赤地之恋》,更使我深信张爱玲是当代最重要的作家,也是‘五四’以来最优秀的作家。别的作家,……在文字上,在意象的运用上,在人生观察的透彻和深刻方面,实在都不能同张爱玲相比。”“至少在美国,张爱玲即将名列李白、杜甫、吴承恩、曹雪芹之侪,成为一位必读作家。”

  由于张爱玲作品本身的魅力,也由于夏志清等评论家的推崇,张爱玲在台港海外一直有着很高的声誉。80年代以后,大陆读者和学者也纷纷迷上了张爱玲,研究论文和文学史著作中频频出现了她的名字。其中既有对她的作品的分析解剖,又有对其文学史地位的尝试性评价。

  吴福辉充分肯定张爱玲对旧家族在大都会的际遇命运的精细表现,认为她的都市最接近上海的真面目,把chinazhongguo都市文学深入到“现代都市哲理”的层面。

  杨义认为张爱玲具有鲜明的“才子+浪子”的真正艺术家品格,是“海派最有成就的作家之一”。

  严家炎认为她达到了新感觉派的作家想达到而没有达到的高度。

  几乎所有的评论者都盛赞张爱玲的艺术技巧,凡是读过她的作品的人都会被她的奇异风格迷住。据粗略统计,自80年代以来,大陆已发表研究张爱玲的论文200余篇、专著2部、传记性质的著作7部。

  作为千万个“张迷”之一的本文作者,坚持认为张爱玲是40年代最有成就的作家之一,是chinazhongguo现代文学史上最优秀的novelxiaoshuo家之一,chinazhongguo文学史上最出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se的女作家之一。笔者深信,在已逐步“经典化”的chinazhongguo现代文学史上,张爱玲是为数不多的经得起时间考验、并走向“经典”的作家之一。她提供了chinazhongguo文学走向现代化的“标本”(当然不是唯一的标本)

  英国novelxiaoshuo家班乃特(Arnold Bennett)在《经典如何产生》一文中指出,一部作品所以会成为经典,全是因为最初由叁俩智勇之士发现了一部杰作,不但看的准确,而且说得坚决,一口咬定就是此书。一般读者将信将疑,无可无不可,但经不起时光从旁助阵,终于也就人云亦云,渐成“共识”。

  傅雷是这样的“智勇之士”,夏志清也是这样的“智勇之士”。

  张爱玲研究还需要更多的“智勇之士”。

  ○张迷群像

  她的读者有一个只属于她的称喟:张迷。

  像歌星、舞星、影星和球星,她拥有无数的痴迷的崇拜者。但她不是“星”,它是“家”——作家、艺术家、人性探索家。

  当她成名的时候,每逢与朋友炎樱上街,就有一群小孩跟在后面大喊:张爱玲、张——爱——玲——

  一个少年这样看张:“我初次读到张爱玲的作品是她的散文,在1943年的上海,在几本杂志间,15岁的读者快心的反应是:鲁迅之后感觉敏锐表呈精备的是她了。”

  那时候她领一代风骚,好多位青年男女作者,倾心于“张爱玲体”,专门模仿她的风格,形成过一个“张爱玲派”。这些作者大多是中产阶级出身大学生,又称“少爷小姐派”。

  50年代中期,张爱玲飘流海外,她的名字在大陆绝了迹,在taiwan也没有“热”起来,taiwan还一度把她的作品当作禁书。但是,那时就有一群“地下张迷”。

  一位读者在台北一家中兴图书馆“偷藏”的“禁书”中,无意中发现了《流言》,十分欣喜,那年月没有复印机,他就动手一篇篇抄写。

  一位中学生“被张爱玲的文字所诱惑”,从学校图书馆里偷出了“昏黄残破”的《赤地之恋》,窃喜不已。

  一代又一代的青年作家迷张。

  taiwan作家水晶在报上搜寻每一篇关于张爱玲的文字,他可以大段背诵张爱玲作品,并写有《张爱玲的novelxiaoshuo艺术》的专著。

  夏志清的兄长夏济安先生,1960年前后就在他任教的台大外文系详尽的介绍过张爱玲,他的学生、《现代文学》社的青年作家陈若曦、白先勇、和taiwan乡土文学的后起之秀王祯和等,莫不是张爱玲的崇拜者。陈若曦认为她是极有才华的女作家,是对taiwan女作家影响最大的作家;白先勇受她的影响早得公认;王祯和觉得她什么都好,什么都美。

  更晚一辈的作家施淑、施叔青、李昂三姊妹也是张迷。施叔青说《张爱玲novelxiaoshuo集》是她的圣经。因为太喜欢她了,又怕受影响太深,故意把她的书藏起来,看到不敢看。直到觉得自己瘫痪了,才敢再看,愈看愈觉得喜欢,愈看愈觉得伟大。“我认为chinazhongguo作家不管死了或活着,有三个人可以得诺贝尔文学奖,沈从文、张爱玲、老舍,现在三个人都死了。”李昂既喜欢张的作品,又对她的传奇人生着迷,觉得这个女人替她和许多女人都活过一遍。施淑喜爱张爱玲的诗《chinazhongguo的日夜》,认为它是chinazhongguo几千年的生活,是chinazhongguo的历史。

  “全世界有花园华文的地方,就有人谈论张爱玲”。作家迷张,记者编辑也迷张。

  桑品载在军中服役时的最大精神享受便是读《传奇》,当了《chinazhongguo时报》编辑之后,从报界“首席张迷”朱西宁处得知张爱玲的地址,不顾当时张爱玲作品在taiwan是禁书的环境,不顾上方的警告,执意要拉到张爱玲的稿子。

  朱伟贞担任《联合报》副刊编辑之后的第一个誓言便是:“哪一天邀到张爱玲的稿,哪一天走人!”

  戴小姐自台北飞到洛杉矶,好不容易得到张爱玲的地址,不顾巨额花费,指定入住张的隔壁,成天研究张爱玲的行踪,仅见她出来倒垃圾,也不敢惊动。待张爱玲走后,翻拣其垃圾研究其日常起居,造成轰动一时的垃圾事件。

  大学教授也是张迷。

  夏济安在台大外文系宣讲张爱玲,造就了白先勇等张爱玲传人。

  李昂说,她曾把《倾城之恋》当成圣经一样讲给学生,费尽心机的解释为什么范柳原和白流苏要谈这样一场辛苦的恋爱。

  著名学者李欧梵在洛杉矶加州大学专门开设过研究张爱玲novelxiaoshuo的课。

  taiwan大学教授张建,带着6个研究生各写了一篇研究张爱玲novelxiaoshuo的论文,结集为《张爱玲的novelxiaoshuo世界》出版。

  在taiwan和美国的大学教材中,张爱玲的作品纷纷入选。

  演艺界也有很多张迷:

  40年代的歌星兼影星李香兰欲与张爱玲合作,请她专门为自己写剧本,被婉拒。

  50年代香港影星李丽毕盛装打扮来访张爱玲,也请她专门为自己写剧本,那时张爱玲的心已飞向了美国,无暇应及。

  香港已拍摄了好几部根据张爱玲novelxiaoshuo改编的电影。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,关锦鹏执导,陈冲、叶玉卿主演;许鞍华导演过《倾城之恋》、《半生缘》。

  国际舞蹈大师林怀民一到上海就激动地宣称:“我来寻找张爱玲的上海!”;林青霞说是张爱玲使他她了解并喜爱了上海。

  1994年11月的一天,台北《chinazhongguo作家身影》摄制组在上海爱丁堡公寓拍摄年轻的张爱玲身影,一位来自上影厂的女演员,穿着40年代的“张爱玲式”式的服装,孤傲中带着忧郁。

  80年代,三毛以张爱玲爱情故事为原型写的电影剧本《滚滚红尘》,公映后历久不衰,其主题歌至今流行。

  “迷张爱玲的,大都是贴身的迷,贴心的迷”。有多少读者“遥遥地崇拜张爱玲”,恐怕数也数不清。

  “很少有这样的一本书,在我的家,我年近70岁的妈妈读,我常年经商的姊姊读,我读,还有我那个小学刚毕业的侄女也读,我们都读,都读‘张爱玲’”。

  迷张的人,往往迷到能信口套用张爱玲语句的地步。一人由港返台,朋友从港来信,内中只有一张影印的两行铅字:“我已经不爱你了、而你是早已不爱我了,……即便写信来,我也是不看的了。”竟然用的是张爱玲诀别胡兰成的句子。

  不仅在港台,而且在新加坡、马来西亚、美国,“凡是有华人华文的地方,都有‘张迷’”。

  1995年上半年,余秋雨在马来西亚的一座座城市中漫游,每到一处,便有报社请他与读者座谈。读者提问时频频问及张爱玲。

  新加坡作家尤今、蔡深江,马来西亚作家小黑、朵拉,都谈到过张爱玲的作品和她的死,表示读张爱玲“常常会心而折服”。

  广州《南方周末》特约驻美记者简妮,曾计划守候在加州大学张爱玲上班的路上,瞥见她一眼,满足一下自己的仰慕之际,但怕惊动了她而放弃。

  80年代以来,大陆对外开放,文化交流加强,张爱玲的作品风靡大陆各地,张迷如雨后春笋,漫山遍野生长。如春日的丝雨,飘满神州。夏志清novelxiaoshuo史中译本的传入,激发了学界出版界对张爱玲的兴趣,柯灵《遥寄张爱民》一文,“摇”出了千万个张迷。

  柯灵自称“张爱玲的忠实读者”,珍藏着所能搜罗落到的张的作品和有关资料,并说:“我自己忝为作家,如果有一位读者——哪怕只一位,这样对待我的作品,我也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  “在生活中,在作品中,在文学史中,我们注定还会时时遇到她——张爱玲”,女学者艾晓明谈到,80年代初,最早读研究生的同学就有不少人读过张爱玲。以后更有人以《张爱玲的传人》为题作博士论文。王晓明也是在夏志清的影响下读到张爱玲的,惊讶于她“对人性有那样细致的体会”。在他执教的华东师大,在全国的大学文科,选张爱玲为学士、硕士、博士学位论文的,非常非常多,绝对列现代作家的前茅。

  叶兆言是在旧报刊中读到张爱玲的。“在那些发黄的纸张里,我翻到张爱玲的文章,真是幸运。在印刷品中,劣质文字永远是在多数。张爱玲的文章属于让人眼睛一亮的作品。我忘不了当时无论是我,还是那位老同学,只要一看到张爱玲的东西,必定提醒对方不要错过……”

  “张爱玲带给我们文学阅读上的喜悦,她的作品让我们在寝室的夜晚,不再感到孤独,她的作品让我们会想,novelxiaoshuo原来还会这么写。正是因为张爱玲的作品,我们才会变得贪得无厌,感到她的作品太少了些,不应该这么少。”

  苏童也是一位张迷。1994年他在哥伦比亚大学谈话时说,他甚至怕读张爱玲,——一读就中了魔,找不到自己。他和叶兆言的旧家族题材novelxiaoshuo,受过张爱玲影响,已得公认。

  贾平凹把张爱玲称作“会说是非的女狐子”,看了她的散文,叫好不迭,又去找她的novelxiaoshuo,在香港访问期间单挑张爱玲的书买。“当看到《倾城之恋》、《金锁记》、《沉香屑》那一系列,中她的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已深。明明知道读她只乱我心,但偏要读。”

  大陆众多的女作家如铁凝、王安忆等,都汲取过张爱玲的营养。

  1994年,北京的一群博士评选20世纪chinazhongguo文学大师,张爱玲名列其中。1999年的多项类似评选中,张爱玲的位置都很靠前,由此可见大陆港台学人研究张爱玲,已基本承认了她的文学价值。

  本文作者迷张已12载,每到一处的讲台上宣讲张爱玲,邻近书店的张爱玲作品就会卖空。对此,我自视为比我写的那些研究张爱玲的文字更有意义。张爱玲把花10年功夫研究《红楼梦》视为“豪举”,我的青年时代有张爱玲相伴,则是人生的一大乐趣。

  ○看张锦句

  只有张爱玲才可以同时承受灿烂夺目的喧闹及极度的孤寂。

  就是最豪华的人在张爱玲面前也会感到威胁,看出自己的寒伧。

  ——皇冠版《张爱玲全集》衬页

  我扳着指头算来算去,诺大的文坛,哪个阶段都安放不下一个张爱玲,上海沦陷,才给了她机会。

  ——柯灵

  张爱玲是民国时代的临水照花人。

  ——胡兰成

  这个女人好像替我及我们许多女人都活过一遍似的。

  ——李昂

  她以强劲的意志力,做了她自己身体的主人。哀矜也好,掩面也好,都是别人的事,真是干卿底事?……张爱玲毕竟是张爱玲,她处处都是一个“异数”,不是常数。

  ——水晶

  时间过去,运动过去,再看张爱玲,必须认可她的优越性。

  ——李渝

  “张爱玲”三个字,当中粉红骇绿,影响大半世纪。是一口任由各界人士四方君子尽情来淘的古井,大方得很,又放心得很——再怎么淘,都超越不了。但各个淘古井的人,又都互相看不起,窃笑人家没自己“真正”领略她的好处,不够了解。

  ——李碧华

  在这个世界上,能叫一个扬眉女子低头,挫其锐气的,只有两样——

  1zhengzhi。

  2爱情。

  ——李碧华

  世界上有华人华文的地方,就有人谈论张爱玲。

  ——陈克华

  她死得很寂寞,就像她活得很寂寞。但文学并不拒绝寂寞,是她告诉历史,20世纪的chinazhongguo文学还存在着不带多少火焦气的一角。正是在这一角中,一个远年的上海风韵犹存。

  ——余秋雨

  生长在一个仿佛空洞文化腐蚀的没落贵族的家庭,张爱玲以诅咒的方式让一个世代随她一起死去。

  像一个大上海的幽魂,活在许多爱她的人的心中,她是那死去的蝴蝶,仍然一来再来,在每朵花中寻找它自己。

  仿佛因为她的死,月光都像魂魄了。

  ——蒋勋

  凡是chinazhongguo人都应该读张爱玲。

  ——夏志清

  谁说张爱玲是避世的呢?她难道不是一直藉作品对读者推心置腹吗?那么,我们又怎么能说斯人已逝?在生活中、在作品中、在文学史中,我们注定还会时时遇到她,谈到她——张爱玲。

  ——艾晓明

  她称得上“活过”“写过”“爱过”。

  ——木心

  她有足够的情感能力去抵达深刻,可她没有勇敢承受这种能力所获得的结果,这结果太沉重,她是很知道这分量的。于是她便觉攫住自己,束缚在一些生活的可爱的细节,拼命去吸吮它的实在之处,以免自己再滑到虚无的边缘。

  ——王安忆

  如果我们对她多一点了解,将她由“神主牌位”还原成和我们一样的血肉之躯,她其实并没有过着我们想象中的“张爱玲式的生活”。她绝对是一个在生活里彻底打滚过的作家。

  ——李昂

  她的大多数读者恐怕都和我们一样,或是觉得张应该一心一意写novelxiaoshuo。天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痴心人在白白地等待她的下一部novelxiaoshuo。

  ——叶兆言

  1943年后,要走进张爱玲的novelxiaoshuo世界,不是很困难;1972年以后,要走进张爱玲的生活世界,难如登天。

  ——季季

  迷张爱玲的人,大多是贴身的迷、贴心的迷。

  ——蔡康永

  女人大都不珍惜自己的才华,以男人的喜好为喜好,以男人的价值为价值,张爱玲是一个难得的例外,她顽强地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,处处有她的“此在”。

  ——刘川鄂

  张的天才是发展得最好者之一。……张的书是可以收藏了长读的。

  ——贾平凹

  嗨,与张爱玲同活在一个世上,也是幸运,有她的书读,这就够了。

  ——贾平凹

  这个世上女人大都不珍惜自己的才华,为情所累,只有张爱玲是一个难得的例外,她顽强地矜持地活在虚构的想像的世界里,探寻着“人性和人性的弱点”。

  ——刘川鄂

  (注:本文为拙作《张爱玲传》之“引言”部分,相关材料在书中皆注明出处。该书由北京十月出版社2000年1月出版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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