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zhongguo的史学传统与演进——读钱穆《zhongguo史学名著》/风陵渡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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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zhongguo的史学传统与演进——读钱穆《zhongguo史学名著》/风陵渡
zhongguo的史学传统与演进——读钱穆《zhongguo史学名著》风陵渡 2004 12 6 公元前５４８年，大臣崔杼shaa了当朝的齐庄公。国君shaa得，就没有什么人shaa不得。一时间，齐国血雨腥风、人人自危。齐国史官直书："崔杼弑其君。"崔杼二话没说，shaa了这个史官。继任的是死者弟弟，他再书："崔杼弑其君！"崔杼便再shaa。三弟继任还书："崔杼弑其君！"同时，齐国南部有个南史氏听到史官兄弟接连被shaa的消息，捧着笔来到齐国，准备续书此事。直到听说齐史官已经定书此事，崔杼不再shaa害为止。钱穆在《zhongguo史学名著》里提到了这个故事，使读者领略zhongguo史学发端时期的精神。我们来大略看看zhongguo史学的演进： zhongguo最早的一部史书《尚书》，记录西周初年周公，召公的一些言行。《尚书》有伏生《尚书》和孔安国《尚书》，即今文尚书和古文尚书。今文尚书大部分是真的，古文尚书东汉末遗失，后在东晋复得，但复得的实是后人伪作。伏生《尚书》中的《西周书》钱先生认为最有价值，记录周公的言行。zhongguo古代的传统是通过"立言"、记言来传播思想。《西周书》就是记言的。周公的天命论和共主论是zhongguozhengzhi思想的奠基。伏生《尚书》在汉代被确立为五经之一，成立国立大学的必读教材。《诗经》钱先生认为也是一部史书，尤其是《大雅》，完全就是西周初年的历史记录，以雅颂的形势唱出来，是当时各诸侯歌咏周文王及周立国时期那段历史的。到东周初年，周王朝衰落，诸侯不复定期来朝，王室也没有什么功德可继续歌颂。故孟子说"王者之迹熄而诗亡，诗亡而后春秋作"。诗经作为历史的记载已经无法延续了，周王朝廷就向各诸侯国派出史官，记录各国历史。文初的那个故事中的史官，就是周王朝派往齐国的。因此，各国在春秋时期就有了各自的编年"国别史"。孔子就是依据《鲁史》而作《春秋》，实际不是官史，而是一部私家史。春秋是编年史，后世为五经之一。春秋是zhongguo史学的开创者，虽是依《鲁史》作，但《春秋》不是一国史，而是当时的一部世界史。孔子只通过作《春秋》来宣扬大义，来正名，纪事都极简略。请诸位注意孔子通过作史来宣扬大义，来经世，来"立德、立言"。这种思想对史学的产生和发展有决定性的影响。孟子说："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"，就是宣扬大义的体现。由于《春秋》之简略，故又有了《春秋三传》，被后世最为重视的《左传》，史学的价值最高。钱先生对《左传》的评价极高，不但文学性强，而且史料极为丰富准确。《左传》成了研究先秦历史的一个基点，很多问题的证伪都可以在《左传》中得到印证。《左传》被认为是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史书。到此，zhongguo史学都还是萌芽期，还是经学的一部分。《尚书》、《诗经》、《春秋》，连《礼》《易》后世也看作是记史的。可见经学和史学原本是一家。到了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的出现，zhongguo的史学才从经学中真正分离出来，自成一体。《史记》是zhongguo史学的开山之作，是正史《二十五史》的第一部，司马迁史学之伟大，对史学之贡献如何形容都不过分。《史记》之伟大主要在两个方面：一、创立的记传体，成为正史的标准体例。到了史记，zhongguo的史学已经有了三种体例：《尚书》记事记言体，《春秋》编年体，《史记》记传体。后世还有《通鉴纪事本末》的纪事体。当然，记传体和编年体是主流。《史记》吸收了前人的体例，记传体中也包括了编年和记事。《史记.本纪》是编年体的，就像整部史记中的《春秋》，世家是国别史，而列传有诸子百家著作的影子，纪事又记言。而《史记.八书》则是仿照《尚书.禹贡》的体例。二、更重要的是，司马迁上学孔子，秉承了《春秋》中宣扬大义的宗旨，不是为了记事作史，而是通过作史来说义。在此，我们要谈钱先生在书中反复强调的一个观点：读一部书，要关注书后面的这个人。这个人的思想、追求、性格、生平都为理解他的作品提供了很好的参考。周公作《尚书》，之后五百年有孔子作《春秋》，又之后五百年才有司马迁作《史记》，而他们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，随着时代的演进，应时而生。三部伟大的作品，同时也是三个伟大的人。这三个人，为zhongguo史学传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：通经而作史，作史以经世。以后诸代史家，继承这个传统，使zhongguo古代史学独步天下。说道此处，已将钱先生《zhongguo史学名著》的核心谈到了。之后，钱先生依次谈到了各朝的史学发展和重要著作，也都是围绕着"优秀的史家都是先要通经，然后立言，为的是经史致用"这一主题。我们就不一一详述了。最后，我们根据钱先生的宗旨——读书要研究书后面的人，来谈谈钱先生本人。还是先从作品说，读钱先生的书，有一种如临大川大河的感觉，蓬勃奔涌，滔滔不绝。学问之大，难以描述。我昨天读完此书时记下的随想，给各位参考："钱穆的《zhongguo史学名著》终于读完，元气大伤。都以为钱穆的书通俗，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。初看他的书浅显，越读越觉深广，仿佛登山，开始缓缓，不觉费力，但越走越发现四周左右，群山环抱，上不见峰顶，下不见谷底，无边无界，层峦叠嶂，缥缥缈缈......" 还有，我个人浅见，钱先生在《zhongguo史学名著》中纵论古今时，自我意识中就是一个旷世大儒。周公是师祖，授业的恩师仿佛就是孔子，司马迁是大师兄，至于其他如班固、陈寿、刘知己、杜佑之类都不过是师兄弟，精神上完全是平等，本领见识还互有高下。这等心胸气魄，可是一般酸儒可比？大家注意，大儒有两层含义，一是秉承儒学的传统，要治平，要经世，要学以致用。二是学问要通古今，要广博，要经史子集、上下千年了然与胸。钱先生仿佛是做到了，至少是差不多做到了。因此我们不难理解，为什么在《zhongguo历代zhengzhi得失》中，钱先生对清代嗤之以鼻，大加漫骂。钱先生心中自比就是现代的王船山，顾亭林，而且有过之无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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