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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夏承焘服膺钱穆
夏承焘服膺钱穆
作者:仰观堂
(原载《文汇读书周报》)
《文汇读书周报》5月10第四4版刊出高恒文《读〈天风阁学词日记〉》一文,说从《天风阁学词日记》中看出夏承焘很推崇陈寅恪、钱钟书两位同辈学者。从日记第二册(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7月第一版)中看,还有一位也深为他折服,那就是历史学家钱穆。目前,钱穆及其著作在读书界是一个热门话题,将《天风阁学词日记》中读钱、评钱、慕钱的文字钩稽出来,可以了解夏承焘当年的读书旨趣,加深对钱穆的认识,还可补充高文之未及。

钱穆只长夏承焘五岁,而他当时在史学观点和治史方法上有许多创新,深深地感染过夏承焘,每读一种钱穆的著作,都有心得,并录之于日记,殷切之情,溢于言表。1942年11月,在温州中学执教的夏承焘应聘浙江大学龙泉分校,在温州赴龙泉舟中,读了钱穆出版不久的《国史大纲》。连续五天的日记都记下读该书的情形。26日:“阅钱宾四《国史大纲》,论北宋士大夫自觉一条甚好。”27日:“阅《国史大纲》,谓王半山变法,有南北地域背景。主变法皆南人,法亦利于南,有碍于北。此前人所未言。”28日:“阅《国史大纲》金元南史节,甚佩其创见。思依其体例为史札记、文学史札记。”29日:“阅《国史大纲》南北经济转变节。谓唐宋以后,北方黄河失修所致。”30日:“阅钱君《国史大纲》完。论宋学真精神,谓唐人犹世族门第观念,著书囿于家训典章。宋学主物我一体,辨义利,辨王霸,有大公思想,近平民化。此语甚创而待商。宾四甚可爱佩,读其书,使人思染手史学。”这天还写道:“枕上思尽写所学入日记,或作龙泉学舍札记。枕畔清净,十年来所未有。”可以看出,夏承焘读《国史大纲》,将重点放在了唐宋,这与他当时的词学研究是相配合的。估计是《国史大纲》富有特殊的魅力,甚至勾起了夏承焘治史的欲望。

此后,夏承焘便对钱穆的文章特别留意起来。12月11:“阅《思想与时代》杂志十二期钱穆《chinazhongguo民族之文字与文学》。” “其所论皆创辟有深见。近日新进学人,此君最可倾佩。宜无闻于石三省向往也。”1943年1月28日:“阅钱穆《chinazhongguo传统教育与教育制度》(《思想与时代》七期)。”这两则日记中,还都对钱穆文章大意作了札录。恭敬刻意的态度可想而知。

后来当夏承焘听说钱穆要来浙江大学讲学,很是欣喜。1943年3月5日:“于慕骞处,见浙大总校一学生来信,钱宾四本学期任教浙大,甚佩其学,恨未识其人。”检钱穆《师友杂忆》(三联书店1998年9月北京第1版)第九可知,钱穆当年确曾应邀赴避乱于遵义的浙江大学总校讲学。钱穆记道:“是年春,又折赴遵义浙江大学,作一月之讲学,乃由张晓峰力邀成行。”第十一又云:“余在遵义仅一月,即离去。”此前钱穆在重庆,后又返成都。在遵义浙江大学的一个月时间里,钱穆讲学之余,还尽享了当地的自然之美,竟有“余尤爱遵义之山水”、“余尤流连不忍去”之慨。当时夏承焘在浙大龙泉分校,而钱穆只到了遵义的总校,终没能谋上一面。夏承焘这一遗憾,到了1947年的日记中还有流露。10月4日:“阅钱宾四《再论禅宗与理学》一文(《思想与时代》卅九期)”,“语新而确,灯下札录一通。宾四为学皆能深入颖出,至为可爱,恨尚未识其人。《思想与时代》有《三论禅宗与理学》,当求得快读。”

从这些可以想见,夏承焘读了《国史大纲》等著作之后收益颇多,并对钱穆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心仪向往之情,尽管没有抵掌面谈的欢洽,却也引发了他许多学术遐思和学术冲动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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