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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黄金书屋---第十五回 神剑施威 胆寒惊绝技 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珠空掷 心冷敛锋芒
第十五回 神剑施威 胆寒惊绝技 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珠空掷 心冷敛锋芒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  红花鬼母桀桀冷笑,铁飞龙道:“公孙大娘,你这回行事差了?”红花鬼母怪眼一翻,
道:“怎麽差了?”铁飞龙道:“金独异屡行不义,而今又听奸  遣使,谋害忠臣,你为何
替他出头?”红花鬼母冷笑道:“我那老鬼纵做错了事,也轮不到你来管教?”铁飞龙脾气
也硬,冷笑道:“如此说来,倒是我离间你们夫妻了?公孙大娘呀,公孙大娘!鄙笑你是一
代名家之女,却这样糊涂,不明大义。”红花鬼母拐杖一顿,叫道:“铁飞龙休得多言,我
今日到来,专诚要领教你的雷霆八卦掌?”铁飞龙哈哈大笑,飞身跃入石阵。道:“好哇,
原来你立心伸量我老铁来了?”身形一晃,跳在一堆石头後面。红花鬼母抛了拐杖,道:
“你想借我的石阵比试掌力?”铁飞龙道:“正是?”双掌一扬,石块纷纷飞起,红花鬼母
单掌一劈,也把一堆石头打得纷飞,石头对空乱撞,两人一面运掌力激汤石头,一面跳跃躲
避石弹。

    铁飞龙脚踏八卦方位,每发一掌,便跳过一堆石堆,躲避之处,恰是石弹飞射不到的死
角,红花鬼母道:“铁老贼你倒溜滑!”双掌齐扬,把两堆石头打飞,左右夹击,铁飞龙反
身一跃,从“坎门”跳到“兑门”,还击了一掌,红花鬼母也急从“乾门”跳到“艮门”,
两人一进一退,在石阵中穿来插去,各运掌力飞石击敌,在秘魔崖下打得沙尘滚滚,石块乱
飞,而两人进退攻守,都有法度,那满空飞舞的石块,却没有一块击中了人。玉罗刹在旁边
看得十分高兴,跃跃欲试。

    铁飞龙的雷霆八卦掌法原是按照八门五步的身法步法,以刚柔合用来制胜克敌的。原来
铁飞龙经验老到,而且有知已知彼之明,他知道红花鬼母的武功在自已之上,所以才将计就
计,借她布好的石阵和她比试掌力。

    而这种阵式正是铁飞龙最熟习的阵式。在这样的石阵中比掌不单单是靠掌力取胜,红花
鬼母的石阵按五行八卦的方位布置,还要靠趋避得宜,所闪之处,要恰恰是石弹打不到的
“死角”,所以每发一掌每跳一步,都要预计到後路。铁飞龙的掌法本来就是按照八门五步
的方位,比红花鬼母还要熟习得多,腾挪闪避,妙到毫巅,因此铁飞龙的掌力虽然要比红花
鬼母稍逊一筹,可是以巧补拙,打了半个时辰,还是恰恰打个平手。

    红花鬼母勃然大怒,  拚半个时辰还未将敌人打倒,这在她来说,是从所未有之事。尤
其气愤的是:这时她已看出铁飞龙掌力不如自己,可是在石阵中比试,又偏偏胜不了他。铁
飞龙看她火起,故意再发一掌,便大笑叁声,把红花鬼母更是激得暴跳如雷,双掌连扬,运
用了内家真力,霎时间尘土飞扬,石弹如雨,掌风呼呼,人影凌乱,在铁飞龙大笑声中,玉
罗刹忽然叫道:“停!”铁飞龙反身一跃,跳出圈子,红花鬼母喝道:“做什麽?”玉罗刹
冷冷笑道:“你的石阵已全给摧毁了,这场比试也该完了。”红花鬼母身形一停,凝步立在
乱石之上,这才发现  拚了半个时辰,加以自己又用力过猛,百多堆石头已全打得倒塌,许
多石块正在翻翻滚滚,滚下山坡。

    红花鬼母气犹未消,在乱石中捡起龙头拐杖,向石头上一顿,铿然有声,道:“铁老
贼,这场算是拉平,我再和你见个真章。”玉罗刹盈盈笑道:“红花鬼母,你这就不公平
了!”红花鬼母怒道:“怎麽不公平!”玉罗刹道:“你手上有兵器,我爹爹可没带兵
器。”红花鬼母怒道:“再比掌力也行!”玉罗刹道:“你们刚才比掌已是比成平手,还比
什麽?”红花鬼母一怔,虽然适才铁飞龙利用石阵取巧,可是总不能说不是比试掌力,而且
石阵又是自己布的,更不好意思说他利用石阵占了便宜。本来武林名手,各有擅长,有的人
以掌力称雄,有的人以兵器见胜。红花鬼母是拳掌兵器,全都出(se-dangjin)当行,铁飞龙则只是以掌
力称雄,平生从不使用兵器。所以红花鬼母若然要和铁飞龙见个真章,则用龙头拐杖对他双
掌,也不能算是不公,无奈玉罗刹一口咬定,比掌已成平手,要比兵器铁飞龙可不能奉陪,
歪有歪理,红花鬼母拿她没有办法,重重的把拐杖一顿,恨恨说道:“今日之事,我不能就
此干休!”可是要怎样再比,红花鬼母却也说不出办法来!

    玉罗刹看她怒气冲天,这才好整以暇,取下几根头上红绳,缚了袖口,慢慢说道:“红
花鬼母,你不必气恼,你要打架,那还不容易?有人奉陪你便是!”

    红花鬼母一怔,道:“你这女娃儿要和我比试?”玉罗刹展眉一笑,道:“哈,你猜得
对了!”玉罗刹近几年虽是名震江湖,可是红花鬼母隐居已久,并没听过她的名头。虽然最
近人京,丈夫对她约略提过玉罗刹的武功,可是现在见她才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,未免意
存轻视。要知红花鬼母在叁十多年之前已享盛名:自然不愿和“小辈”动手。拐杖一指,桀
桀笑道:“你再练十年!”

    玉罗刹嗖的一声拔出宝剑,笑道:“红花鬼母,你是说你要比我强得多麽?”红花鬼母
睥睨斜视,不接话锋,玉罗刹又笑道:“可惜你是个大草包。”红花鬼母大怒,斥道:“胡
说八道?”玉罗刹又笑道:“你若不是大草包,为何连“学无前後,达者为师”的话都不晓
得!”其实玉罗刹也只是粗解文宇,这两句话还是她从卓一航处听来的,她故意用来激怒红
花鬼母,乃是一种战略。

    红花鬼母给她一激,果然气得非同小鄙,拐杖一指,怒道:“你若真能胜我,我拜你为
师!”玉罗刹笑道:“这可不敢!这样吧,你若能胜我,我们父女二人任你处置。要是我胜
了呢,你那臭老鬼丈夫可得由我处置,我要shaa他剔他,你都不能帮他的手。”红花鬼母气往
上冲,道:“只要你能和我打个平手,我就再隐居叁十年!”玉罗刹笑道:“好,一言为
定,进招吧!”红花鬼母道:“我生平和人单打独斗,从不先行动手!”玉罗刹低眉一笑,
把剑缓缓的在红花鬼母面前划了一道圆弧。

    红花鬼母喝道:“你捣什麽鬼?你到底想不想比试?”话声未停,玉罗刹手掌一翻,本
来极其缓慢的剑招突然变得快如掣电,青光一闪,剑锋已划到面门!原来玉罗刹精灵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辣,
她看了刚才红花鬼母的掌法,知她武功非比寻常,所以故意先令她动怒,扰乱她的心神,再
用状类儿戏似的缓慢剑招,令她疏於防备,然後才突然使出独门剑法,倏的变招,红花鬼母
大吃一惊,杖头往上一点,玉罗刹剑锋一转,刺她咽喉,红花鬼母肩头一缩,左掌一拿,想
硬抢她的宝剑,那料玉罗刹的剑势,看来是刺她咽喉,待她闪时,剑尖一送,却突然自偏旁
刺出,红花鬼母一跃,只觉寒风飒然,自鬓边掠过,那朵大红花已给削去,玉罗刹哈哈大
笑。她早料到刺红花鬼母不中,所以用奇诡快捷的剑法,明刺要害,实施暗袭,削了她鬓上
的红花,挫她锐气。

    红花鬼母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剑法虽佳,还不是真实本领!”话虽如此,但骄矜之气
已减了许多,玉罗刹笑道:“好,叫你看真实本领!”刷刷几剑,剑势如虹,似实似虚,在
每一招之中,都暗藏好几个变化,红花鬼母竟未曾见过这种剑法,给迫得连连後退,卓一航
在旁见了,心中大喜,连师叔身受重伤,也暂忘了。

    铁飞龙在旁全神贯注,心中却是忧虑。卓一航喜道:“练姐姐胜券在操,这个老妖妇不
是她的对手。”铁飞龙微哂说道:“还早呢!”卓一航再看场中,形势忽变,红花鬼母铁拐
翻飞,转守为攻,左掌疾发,呼呼风响。玉罗刹暴风骤雨般的剑点每给震歪,再过片刻,只
见场中一团白光盘空飞舞,红花鬼母的一根铁拐就像化了几十根似的,拐影如山裹着那团白
光,宛如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龙抢珠,滚来滚去:再过片刻,拐影剑光,融成一片,再也分辨不出谁是玉罗刹
谁是红花鬼母了!卓一航看得目眩神摇,倒吸一口冷气!铁飞龙这时,却是忧惧之容惭解,
指点说道:“那老妖妇功力虽高,却奈何不得她!”

    原来玉罗刹虽以独门剑术,一开首就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抢了上风,但红花鬼母的功
力比铁飞龙还要高出一筹,比起玉罗刹来,自然更要高了,而且她经验又丰,一省悟上了当
时,立刻止怒凝神,潜心化解,叁十招之後,便转守为攻,以掌助拐,玉罗刹的身形在她的
掌力笼罩之下,奇诡的剑招竟然受了牵制,被她那神出鬼没的龙头拐杖,迫得透不过气来!

    红花鬼母正以为可以得手,岂知玉罗刹胸有成竹,虽处下风,却是傲然不惧。每到绝险
之时,她都能举重若轻,在间不容发之际忽然避过!红花鬼母也暗暗佩服,铁拐越裹越紧,
看看玉罗刹已是万难躲避,玉罗刹忽然长剑一伸,在她龙头拐杖上一点,便借着这一点之
力,身子腾空飞起,在半空挽了个剑花,居然还能反击!两人在乱石堆中奔驰追逐,红花鬼
母虽占了七成攻势,却是无奈她何!原来玉罗刹是母狼乳大,自幼在华山绝顶游戏,轻功之
高,并世无两。即算铁飞龙红花鬼母岳呜珂等在轻功上也都要稍稍逊她一筹。她知红花鬼母
内功厉害,便尽量发挥自己所长,攻敌所短,并不和红花鬼母真正较劲,却在腾挪闪展之
际,伺隙反击,斗了叁百来招,  是不分胜负。

    铁飞龙松了口气,这时才想起白石道人身受重伤,向卓一航道:“瞧你的师叔去!”卓
一航也霍然醒起,走近白石道人身旁,只见他盘膝坐在地上,正在闭目用功。铁飞龙唤了一
声,白石道人微睁开眼,面(se-dangjin)愠怒。铁飞龙摸出两颗药丸,道:“这是治伤解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的圣药。”
白石道人摇了摇头并不答话。他已服了武当本门的解药,不愿接受敌方“他把铁飞龙与玉罗
刹都划人“敌方”了。”的赠与。铁飞龙又好气又好笑,在他耳边斥道:“我不愿见成名人
物如此死去,你的本门解药只可暂保一时,我的解药才是正药,你不服气,就请你先吃我的
解药,待你伤好之後,咱们再来较量。”白石道人闭目不理。铁飞龙一恼,突然伸手在他嘴
巴上一捏,白石道人“呀”的一声喊了出来,铁飞龙已把两颗丸药,送人他的口中。

    白石道人浑身无力,要想吐也吐不掉,两颗药丸滑入他的喉咙,片刻之後,丹田升起一
股热气,人也舒许多了,便不再言语。铁飞龙笑道:“你这师叔,倔强得好没道理。”把卓
一航扯到身边,解开一角胸衣,悄悄说道:“你看。”卓一航见他胸前的护心铜镜已制成几
块,若无钢线勒住,早已掉了下来。铁飞龙一笑扣衣,道:“我若不是有这块护心铜镜,也
受伤了。你的师叔受了红花鬼母内力所伤,现在救治之後性命虽可无妨,但要复元,恐怕还
得待一月之後。”卓一航不禁骇然。想起红花鬼母适才分散自已和师叔二人,师叔受了内
伤,而自己却丝毫无损,这分明是红花鬼母手下留情的了。思念及此,不觉又为玉罗刹担心
起来,生怕她受不住红花鬼母的掌力,也像自已的师叔一样受了重伤。

    卓一航忧心忡忡,再看斗场,只见斗场形势又变。红花鬼母的铁拐东指西划,手上像挽
着千斤重物一样,比前缓慢许多,但玉罗刹的剑招却非但攻不进去,而且好像要脱身也不可
能,两人在乱石堆中,各自封闭门户,一招一式,带守带攻,看得非常清楚,就像两个好友
拆招练习一般。可是两人面(se-dangjin)都极沉重,连一向喜欢嬉笑的玉罗刹也紧绸着脸,目不斜视,
随着红花鬼母的铁拐所指,一剑一剑,奋力解拆。

    原来红花鬼母见玉罗刹轻功了得,拚了叁百多招,  自不能取胜,心中一躁,竟把平生
绝学,轻易不肯一用的“太乙玄功”施展出来,这种功夫可把全身功力移到物体之上,上乘
者可以摘叶飞花,伤人立死,红花鬼母把功力运到铁拐之上,玉罗刹剑锋稍近拐身,忽觉如
有一股粘力把自己的剑吸着似的,自己用力愈大,她的粘力也愈大,这一来玉罗刹奇诡绝伦
的剑招无法施展,而且红花鬼母的拐势虽似缓慢异常,实际每一拐都是指着自己的穴道要
害,只要自已稍微疏忽,对方就立刻可以乘隙而人,所以玉罗刹只能奋力拆招,同时避免和
她较量真力!连逃走也不可能。因为只要自己的剑招一撒,身形一退,防守就要露出弱点,
要害穴道,就全在敌人攻击之下了。

    卓一航看出情形不对,对铁飞龙道:“叫她走吧!”卓一航以为凭着铁飞龙的武功,纵
不能胜红花鬼母,但掩护玉罗刹逃走丝有可能。铁飞龙叹了口气,摇摇头悄声道:“刚才还
可以走,现在可不能了!而且除非是紫阳道长复生,或者天都居士来到,天下没第叁个人可
以拆开她们!”卓一航更是吃惊,说话之间,忽见红花鬼母手起一拐,当头劈下,玉罗刹的
剑尖旁指,门户大开,惊极欲呼,铁飞龙忽然伸手把他嘴巴封住,在他耳边说道:“不可惊
叫,扰乱她的心神!”卓一航再看时,只见红花鬼母那拐明明可以劈碎玉罗刹的头颅,却突
然一歪,滑过一旁,不知是何道理,心中大惑不解。

    铁飞龙微微笑道:“霓裳的剑法真是妙绝天下,刚才那一招解得好极了!连我也意想不
到。”说罢举袖抹额,卓一航见他额上汗水直流,这才知道铁飞龙的着急之情,并不在自己
之下。

    原来红花鬼母刚才那拐虽然可以劈碎玉罗刹头顶,但玉罗刹也冒险进招,剑势指向她胁
下的章门要穴,红花鬼母若不防救,势必两败俱亡:所以铁拐虽然距离玉罗刹头顶不到五
寸,还是不得不稍稍移开,震歪玉罗刹的剑锋。

    交换了这一险招,红花鬼母想道:这女娃子功力不如我高,我何必和她冒险对攻。慢慢
把她困死便成。仍然施用“太乙玄功”,把内力运到拐杖之上,将玉罗刹困在丈许方圆之
地,攻既不能退亦不得!

    铁飞龙自是行家,越看心头越急,心道:红花鬼母一稳下来,用这样的打法,裳儿剑法
再妙,也鸡久敌。可是凭着自己功力,又不能上前解拆,只好在旁边乾着急。卓一航虽然不
懂其中奥妙,但见铁飞龙汗水直流,场中玉罗刹神(se-dangjin)越加阴沉,也知道情形不妙。可是连铁
飞龙都无能为力,他更是毫无办法,也  有焦急的份儿。铁飞龙想了一会,忽然想起一策,
双掌猛力相撞,卓一航莫名其妙,心想:这老儿发了疯不成?更是着急。

    不但旁观的二人蕉急,场中剧战的二人也都暗暗心急。红花鬼母用出“太乙玄功”,本
以为在五十招之内便可得手,那知拚了一百多招,虽然占得上风,但玉罗刹却还是可以抵
挡。而用这种内力拚斗,最为伤神,红花鬼母不由得暗暗心慌,这场大战之後,就算获得全
胜,也恐怕要生一场大病。玉罗刹斗了半日,更是焦急异常,红花鬼母用这种打法,令她攻
既不能,退亦不得,心中想道: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不成了忽见铁飞龙双掌相撞,心念一
动,玉罗刹本知道红花鬼母内功深厚,不敢和她较量劲力,这时为了要在死里逃生,咬了咬
牙,暗运内力,战到急处,红花鬼母霍地一拐打来,玉罗刹突然横剑一封,剑拐相交,火星
四溅,玉罗刹给震得倒退叁步,红花鬼母也立足不稳,晃了两晃,不由得大吃一惊!

    玉罗刹试了一招,精神陡振!红花鬼母的内功也并不如想像之甚,顿时剑光飞舞,再也
不怕和她的铁拐相交,红花鬼母大为驾奇,想不到玉罗刹的内功也如此深厚!

    红花鬼母这回吃了大亏。原来红花鬼母的功力,的确要比玉罗刹高出许多,可是她先和
白石道人打了叁百多招,跟着又和铁飞龙比试掌力,动了怒气,用力过度,内功已减削许
多,要不然莫说运用了“太乙玄功”,不须用到一百多招,就是这一拐最少也可以把玉罗刹
的宝剑打飞。玉罗刹无形中占了便宜,自己还不知道!

    铁飞龙这时才松了口气,暗暗发笑。原来他先出场,把红花鬼母激怒,将石阵摧毁之
後,才让玉罗刹出门,正是他预先安排好的战略。玉罗刹不懂正门八卦之阵,但轻功极高,
所以在石阵摧毁之後,能移与红花鬼母打成平手。铁飞龙又因这一战关系重大,并且知道玉
罗刹也十分好胜,所以并没将事先的计画说给她听,以免影响她的心情,让她好专心对敌。
可是铁飞龙事先虽然布置周密,到目睹玉罗刹与红花鬼母激战之时,还免不了忧心忡忡,生
怕玉罗刹的内功与红花鬼母相差太远,直至看到玉罗刹冒险反击,剑拐相交,各给震退的情
形,铁飞龙才宽了心。

    再说玉罗刹突破了红花鬼母的胶着战术,剑剑反击,辛辣异常:红花鬼母馀势未衰,掌
风呼呼,铁拐乱扫,也尽自遮挡得住。两人各以内力相拚,只见杖影剑光,此来彼往,叮叮
当当,战了一个势均力敌。

    红花鬼母想不到一世威名,竟给这个女娃子迫成平手,战到分际,突然左掌护胸,铁拐
倒拖,卖了一个破绽,跳出圈子,玉罗刹一声娇笑,脚步一点,身形飞起,凌空下击。铁飞
龙叫道:“裳儿,小心了!”红花鬼母把手一扬,叁团赤(se-dangjin)光华,电射飞来,玉罗刹已有防
备,在空中一个转身,避了开去,笑道:“你捣什麽鬼把戏?”那料口方张开,笑声未歇,
跟前红光一闪,一颗圆溜溜的东西,突然飞进口中,玉罗刹头下脚上,疾冲下来,红花鬼母
反手一拐,玉罗刹一个“细胸巧翻云”,身翻了过来,宝剑在拐上一点,倒跃出叁丈开外,
站在地上,摇摇晃晃。卓一航大吃一惊,铁飞龙却仍是神(se-dangjin)如常,微微发笑。

    红花鬼母得意之极,连连怪啸,迈步上前,将龙头拐杖向玉罗刹胸前一点,叫道:“你
这女娃子还不叶剑认输,要等死麽!”玉罗刹身形一晃,避了开去。红花鬼母又喝道:“你
中了我的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珠,性命不过一时叁刻,赶快没降,还可以救你一命。”玉罗刹又晃了一晃,仍
然不理。红花鬼母心道:这女娃见好倔强!一把抓去,玉罗刹突然张口一吐,一颗赤红如血
的珍珠飞了出来,刷的一剑削去。红花鬼母以为她受了伤,料不到她身手还是如此矫捷,嗤
的一声,急闪开时,衣袖已被削去一截。玉罗刹笑道:“你这老妖妇还不认输,要等死
麽!”

    原来这赤红如血的珍珠,乃红花鬼母的独门暗器,名为“赤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珠”。此是将珍珠在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蛇
血中浸炼,直到把白(se-dangjin)的珍珠炼到赤红如血方止,剧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无比,轻易不肯使用。幸而穆九娘昨
晚将叁颗赤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珠带来示警,铁飞龙有了防备,教玉罗刹将雄寅等药物炼成的药丸含在口中,
故意接她一颗,然後出其不意吐了出去,分散她的心神,刺她一剑。

    红花鬼母大怒,铁拐一震,把玉罗刹的宝剑汤开。铁飞龙叫道:“红花鬼母,你要不要
脸?”红花鬼母一声不响,铁拐疾扫。玉罗刹冷笑道:“老妖妇,你还有什麽伎俩!”运剑
如风,h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h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hu跃鹰翔,飒飒连声,浑身上下,卷起精芒冷电。红花鬼母退了几步,突然一跃而
上,用力将龙头拐杖一抖,玉罗刹左手捏着剑诀,右手横剑一封,只听得“当”的一声,红
花鬼母的龙头拐杖一歪,杖头上突然伸出一枝明晃晃的利刃,凭空长了一尺。要知高手较
量,分寸之间都要计算得十分准确,玉罗刹所占方位,本是拐杖不及之处,那料敌人的拐杖
头上忽然伸出一枝利刃,玉罗刹剑已封了出去,不及回防,红花鬼母身手何等迅疾,拐杖向
前一送,利刃冷森森,指到了玉罗刹的心窝!

    铁飞龙在旁看得真切,突然想起白石道人心口的dao痕,冷汗迸流,飞身跃入圈子,大声
喝道:“用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手对付小辈不害臊麽?”红花鬼母心头一震,但她这招快如电光火石,要收手
也不可能,铁飞龙身形方起,场中已有人惨叫一声,铁飞龙立稳足时,只见玉罗刹与红花鬼
母已经分开,玉罗刹神(se-dangjin)自如,冷冷笑道:“来,来,来!我与你再斗叁百招!”铁飞龙大
为惊异,做梦也想不到玉罗刹会有这样高强的本领,居然能够死里逃生!

    其实并不是玉罗刹凭着本身的功夫逃了这招,而是岳呜珂那对手套的力量。红花鬼母的
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<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>du刃堪堪插到心窝,玉罗刹左手本来是捏着剑诀,横在胸前,这时迫於无奈,百忙中无暇考
虑,沉掌一格,红花鬼母一dao插中她的掌心,dao尖一弯,却插不进去!玉罗刹剑招何等快
捷,就在红花鬼母突吃一惊之际,手臂一圈,回手一剑,把红花鬼母肩上的琵琶骨刺穿!

    红花鬼母惨笑一声,道:“好,长江後浪推前浪,从今之後.江湖上再也没有红花鬼母
这号人物!”拐杖一顿,霎忽之间逃得无影无踪!玉罗刹格格笑道:“这对手套真是宝
贝!”把胸衣解开,里面的护心铜镜哗啦啦一阵响,碎成无数小片,跌了下来。玉罗刹吃了
两颗药丸,运气一转,笑道:“幸好没有受着内伤。”卓一航怵目惊心,颤声叫道:“练姐
姐!”玉罗刹点一点头,道:“我与你们武当派还有交代。”走到白石道人身旁,白石道人
服了解药,比前舒服得多,巅巍巍的站了起来,玉罗刹把剑一扬,卓一航大叫道:“你做什
麽?”白石道人圆睁双目,手摸剑柄。玉罗刹道:“白石道人,你已受了重伤,咱们这场比
剑记下来吧!”卓一航道:“何必还要比剑?”白石道人道:“好,叁年之内,我在武当山
等你!”玉罗刹冷笑道:“我准不会叫你失望!”

    说话之间,忽听得秘魔崖下一片人声,铁飞龙跳上岩石,只见下面有人  shaa,一群东厂
卫士围着一条大汉,另有一名少女已被缚在马背,失声叫唤。

    白石道人倏然变(se-dangjin),颤声说道:“一航你听,这不是萼华在叫我?”卓一航道:“我听
不清楚。”山风送声,愈来愈近。白石叫道:“是萼华。萼华!”振臂一跃,跳上岩石。铁
飞龙道:“你找死麽?”白石重伤之後,气力不如,纵身一跃,突然腿软,几乎跌下岩去。
铁飞龙一手把他拉着,道:“一航,背你的师叔回去。”岩下有十多名卫士攀藤附葛,跃上
岩来。铁飞龙一声长啸,抬起石头,雨点般抛掷下去,爬上来的卫士发一声喊,纷纷躲避。
铁飞龙挥手道:“快走!”卓一航背起师叔,随玉罗刹从背面下山。过了一阵,铁飞龙也赶
了来,道:“金老怪真不是东西,他唆使他的臭婆娘约我们单打独斗,暗中却又带东厂的卫
士来捉人。”玉罗刹恨恨说道:“他的臭婆娘已不帮他了,他若再撞在我的手里,管教他不
能逃命。”

    叁人脚程迅疾,萸昏时分回到城中,卓一航道:“铁老前辈,请同到柳武师家中一
坐。”白石道人住在柳西铭家中。玉罗刹一笑道:“好人做到底,你的师叔受了重伤,我们
自当护送他平安到家。”白石道人翻了一翻白眼,气得说不出话。

    柳西铭见白石道人受了重伤,铁飞龙和玉罗刹陪他回来,吃了一惊。武当派的弟子摩拳
擦掌,纷纷起立,玉罗刹笑道:“这可不关我事。”铁飞龙将白石道人被红花鬼母打伤的事
说了,并道:“幸喜我早准备好了解药,强他吃了。他内功颇有根底,静养叁天,便可走
动,再过一月,可以完全复元。”武当派的人见铁飞龙说出情由,有的便上来拜谢。白石道
人尴尬之极,道:“一航,你陪我进去。”有两名弟子禀道:“师妹和李师兄走去观战,没
有见着师叔麽?”白石道人挥手道:“都进里面去说。”向铁飞龙道:“你的解药可不是我
要吃的。”铁飞龙微微一笑,白石续道:“但我一样领你的情。我们武当派恩怨分明,你的
大恩定当报答。”玉罗刹笑道:“我对你可没有恩,你伤好之後,随时可以约我比剑。”

    卓一航和众同门扶师叔人内休息,柳西铭笑道:“这道士真骄,无论如何不肯输口。他
的卸兄紫阳道长谦冲和易,和他可大不相同。”铁飞龙微笑不语。柳西铭续道:“红花鬼母
进京,我们前两天也听人说起,可不知她为了何事。原来却是找你们的岔子。”铁飞龙心念
一动,嘴巴一张,却又把话吞住。柳西铭和铁飞龙虽有一面之缘,却非知交友好,当下也不
便问他。

    过了一阵,卓一航出来道:“师叔行动不便,叫我替他送客。”铁飞龙哈哈大笑,道:
“你不送我也要走了。”柳西铭颇为不悦,他正想趁此机会,与铁飞龙结纳,甚不满意白石
道人喧宾夺主。但他碍於武当派情面,而且和白石道人又是老朋友了,所以也不便发作。当
下拱了拱手,和铁飞龙玉罗刹道别。

    卓一航送出门外,道:“敝师叔不近人情,望铁老前辈恕罪。”铁飞龙道:“好说,好
说。你师叔有什麽话交代你说。”卓一航面上一红,原来他师叔对一众同门吩咐,说铁飞龙
虽对他有恩,玉罗刹却是本门公敌,凡是武当派人都不准与玉罗刹来往。这话明是告诫一众
同门,实是说给卓一航一个人听。叫卓一航替他送客,也是含有叫他和玉罗刹诀别的意思。

    玉罗刹轻轻一笑,道:“你不说我也知道,总之是不准你和我亲近就是了。我偏不怕
他,你害怕我亲近你麽?”卓一航面红直透耳背。铁飞龙笑道:“裳儿,你的口好没遮拦,
把人窘得这个样子。”卓一航迟疑了一阵,忽道:“练姐姐,我有话和你说。”铁飞龙行开
几步,玉罗刹道:“请说。”卓一航道:“我师叔有个女儿,给东厂的卫士掳去了。我师叔
受了重伤,京中又找不到能耐特别高强的人,……”玉罗刹笑道:“所以你要找我们替你想
法子。”卓一航道:“正是。你们若能把他的女儿救出来,这一梁子就不解自解了。”玉罗
刹道:“你们武当派那几个长老,虽无过错,面目可憎,他们不高兴我,我就偏要和他们作
对。”卓一航默然不语。玉罗刹忽道:“你师叔那个女儿长得美不美呀!”卓一航道:“那
当然比不上练姐姐了。”玉罗刹一笑道:“长得也不难看吧?”卓一航道:“在一般女子
中,也算得是美貌的了。”玉罗刹若有所思,面(se-dangjin)忽地一沉,道:“你说实话,你师叔是不
是想把他的女儿许配给你?”卓一航嗫嚅说道:“他没有说过。”玉罗刹道:“你又不是木
头,难道他的意思你也看不出来吗?”卓一航只得说道:“我看……也许会有这个意思。”
玉罗刹冷冷一笑,卓一航低声说道:“我总不会忘了姐姐。”玉罗刹芳心一跳,这还是卓一
航第一次对她明白表示。卓一航续道:“但我武当派门规素严……”玉罗刹秀眉一竖,道:
“怎麽,你怕了?”卓一航续道:“若然我们不能相处,就算海角天涯我也不会忘记了你。
我,我终身不娶。”说到後来,话声低沉,几乎不可分辨。玉罗刹好生失望,心道:“真是
脓包。做事畏首畏尾,一点儿也不爽脆。”卓一航见玉罗刹变了颜(se-dangjin),叹口气道:“我也知
道所求非份,我师叔得罪了你,我却要你去救他的女儿。”玉罗刹凝望晚霞,思潮浪涌,她
一面恨卓一航的软弱,但转心一想:他到底是欢喜我的。也自有点欣慰。卓一航说话之後,
偷看她的脸(se-dangjin),玉罗刹眉毛一扬,忽道:“枉我们相交一场……”卓一航一阵颤栗,心道:
“糟了,糟了!”玉罗刹续道:“你简直一点也不懂得我的真人。”卓一航猜不透她喜怒如
何!说不出话。玉罗刹忽道:“我不是为了要讨好白石道人,但我答应你,我一定为你救了
师妹。”卓一航大喜拜谢,忽又悄声说道:“你若救她出来,不要说是我托你做的。我师
叔……”玉罗刹怒道:“我知道啦,你们武当派从不求人,你又怕犯了门规啦!好,你回去
吧!”

    玉罗刹一怒把卓一航斥走,看他背影没入朱门,又暗暗後悔。铁飞龙走过来道:“他说
什麽!”玉罗刹淡淡笑道:“没什麽。”两人赶回西山住处。玉罗刹一路默不作声,到了灵
光寺後,玉罗刹才道:“爹,我求你一件事。”铁飞龙道:“你说。”玉罗刹道:“咱们爷
儿俩去救白石道人的女儿。”铁飞龙皴眉说道:“你和岳呜珂把宫中闹得天翻地覆,还想再
去自投罗网吗?”玉罗刹道:“我已答应人家了。”铁飞龙默坐凝思,过了好久,瞿然醒
起,道:“有了,我们不必进宫救她。”玉罗刹喜道:“爹真有办法。”铁飞龙道:“我也
拿不稳准成,咱们姑试一试。明日我和你去找龙达叁吧。”

    再说何萼华那日,想陪父亲前往,被父亲训斥一顿,心中不忿。白石道人去後,何萼华
悄悄去找李封,邀他同到秘魔崖去。李封是武当派在北京的掌门,心中本来想去,只是碍於
白石道人的命令,所以不敢。见何萼华邀他,正合心意。

    两人偷偷出城,行了半个时辰,将近西山。李封忽道:“後面有两个人好像跟踪咱
们。”何萼华回头一看,背後果然有两个人,一个是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,一个是二十岁左
右的少年,相貌颇为英俊,似乎在那儿见过。两人指点谈笑,好像是在议论自己和李封一
样。何萼华心中一动,对李封道:“这里的路,你很熟吗?”李封笑道:“我是老北京了,
还能不熟。”何萼华道:“那麽咱们绕路避开他们。”过了片刻巳到西山。西山有叁个秀丽
的山峰:翠微山.卢师山和平坡山。到秘魔崖的路,本应从平坡山宝珠洞折向北行,李封却
绕道从翠微山的山脚走去。两人展开轻身功夫,绕林越涧,走了一阵,背後那两人已经不
见。李封道:“也许是我多疑了,那两人没有跟来。”两人缓了脚步,忽听得背後又有谈笑
之声。何萼华再回头看,陡见那背後两人爬上山坡。李封道:“师

    ,这两个家伙是存心跟踪咱们来了。”手摸剑柄。何萼华道:“且慢动手。再看一
会。”两人在山峰间专绕小路,背後跟踪的人忽快忽慢,倏疾倏徐,转眼间又走了叁四里
地,那两人仍是紧紧跟在後面。李封怒道:“给他们一点颜(se-dangjin)瞧瞧!”倏然止步。

    那两人身形好快,李封刚一停步,只觉身旁飕的一股疾风过去,忙缩身时,那两个人已
越过了头。那中年汉子回身问道:“喂,你们去什麽地方?”李封怒道:“你跟着我们,意
欲何为!”那汉子笑道:“这里的路,你走得难道我走不得?年轻伙子,火气怎麽这样
大?”迈前一步,伸手来拍李封的肩膊,李封双臂一振,喝道:“去!”不料刚刚触着对方
的身体,就给一股大力反弹回来。李封大怒,拔出佩剑。何萼华急道:“不要动手。”问
道:“你们两位去什麽地方?”那汉子道:“我们正要问你!”  正是:西山怪客突如来,
似曾相识费疑猜。

    欲知後事如何?请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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